《灶神之妻》中母亲温妮的成长历程

刘 娜

    《灶神之妻》是谭恩美的第二部成名作，是美国华裔小说的杰出代表，本文主要分析女主人公温妮自我探索和身份重建的成长历程，温妮的成长得益于她自己所经历的磨难、母亲的指引以及同伴的鼓励，最终走向成熟。

    一、《灶神之妻》简介

小说《灶神之妻》的作者谭恩美是著名美籍华裔女作家，1952年出生于美国加州，最终取得了语言学硕士学位。《灶神之妻》是她继《喜福会》后写的第二部长篇小说，出版后深受广大读者关注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该小说以抗日战争和美国内战为背景，讲述了关于中国母亲和美国女儿的故事，中国这样一个承载了几千年历史的文明古国，除了其深厚的文化底蕴，还保留了长期的封建统治。女性一直承受着男权社会中男性所带来的暴力，主人公温妮所代表的旧中国妇女受到了来自社会和夫权的双重压迫，她们既迷失了自我，也丧失了做人的尊严，她们只能默默忍受封建中国强加在头上的“三座大山”。

   二、温妮的成长历程

美国是一个拥有短暂历史却发展迅猛的新型移民国家，成长不仅是人类的永恒话题，也是美国文学贯穿始终的主题之一。谭恩美作为华裔美国作家的杰出代表，在她的作品中不断揭示早期中国移民在美国这个以白人为主流的多元文化社会中不断被边缘化的境遇，又不断确立自我身份的成长主题。

   （一）作为女儿的温妮

温妮本名叫江薇丽，父亲是上海的富商。由于从小收到了良好的家庭教育，所以培养了薇丽温顺乖巧的性格，从不与人争执，只是默默的接受命运的安排。薇丽的母亲是江家的二姨太，同样作为女人，也是中国封建父权制的牺牲品罢了，她在薇丽六岁的时候便抛弃了家庭和女儿，然而对于这位没有尽到抚养义务的母亲，薇丽的心中从无怨恨，反而充满了对母亲深深的思念和甜蜜的回忆。在薇丽的心里，母亲不仅漂亮、聪明、知书达礼、深爱着自己.而且交给她很多做人，尤其是做女人的道理，正是这些道理深深的影响了温妮之后的人生道路。温妮的母亲出生于上海的大户人家，受到了西式文化的影响而具有强烈的反叛意识，她剪掉头发并离家出走也是对当时残酷父权制的挑战。母亲离去后，父亲觉得薇丽性格不好，便被送到叔叔家代为抚养，这也将是温妮不幸婚姻的开始。在被寄养的日子里!薇丽无人关爱，像个客人似的从不主动索要东西，而只是默默地等待别人来问她需要什么。面对叔婶的冷漠、无视和不公，薇丽只是默默地伤心，在叔婶面前薇丽总是强颜欢笑，从没有任何抱怨，甚至认为自己有个名声不好的母亲，能被叔婶收留已是幸事。十二年寄人篱下的生活使得薇丽愈发温顺，听话，甚至委曲求全，对任何事情，她不再任何自己的想法，完全按照别人的意愿生活着。不幸的婚姻向她走来，那个人就是父亲塞给她的文福。

   （二）作为妻子的温妮

温妮天真的认为也许婚姻可以帮她结束寄人篱下的生活，是幸福的开始，她已在那些新阿婶、老阿婶们的调教下，努力做一个三从四德、逆来顺受的好妻子。然而温妮根本不明白婚姻的意义是什么，中国的传统婚姻观本就与爱情和浪漫无关，旧时的婚姻就是一桩买卖，得益的只有家族而非个人。温妮被她的父亲送给了文家，当她担任妻子的角色，开始与文福的婚姻生活时，她便被父亲、婆婆以及丈夫告知要做一个体贴、顺从、乖巧的妻子。一旦女子嫁进一个新的家庭，便成为了生活在父权制最底层的人了。作为妻子，温妮是恭顺的，文福就是她的灶神，而她自己变成了灶神之妻。起初，对于丈夫的婚外情以及他残忍对待孩子的态度，她从不反抗抱怨，因为她已经被教育成了这样，她认为妻子就该任劳任怨，无权发声，她甚至会觉文福之所以这样，可能的自己做得不够好。当温妮的儿子死于一场传染病后，她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吉米和花生都给了她改变生活现状的勇气，在朋友的帮助下她找到了工作，开始变得自立，并且成功与文福离婚，终于结束了这段噩梦般的婚姻，开始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在她的第二段婚姻中，温妮取得了身心和经济的独立，在家庭中，她赢得了话语权，她甚至在丈夫去世后努力经营着一家花店，以此谋生。经历了种种艰难困苦，温妮终于成长为一名独立于丈夫的妻子。

   （三）作为母亲的温妮

母亲是女性最难以扮演好的角色，因为母亲的所作所为将会直接影响孩子们的一生。和所有母亲一样，温妮给与了她的孩子们最真挚浓烈的母爱，尽管在第一次婚姻中，她深受其丈夫文福的虐待，经历了各种痛苦与侮辱，但她对珍珠的母爱却从未被扭曲和摧残。那时，她用中国传统的方式承担起教育女儿的职责，教导她要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在美国，温妮传承着中国传统母文化，就算是在异国他乡，她也不会放弃，就像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一样。温妮对她的每个孩子都表达了她深深的母爱，她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就夭折，文福对此冷漠至极，毫无反应，而温妮永远忘不了这个孩子，并且给她取名莫愁，因为这孩子从不知道何为忧愁就离她而去。当她发现自己有一次怀孕后，她去医院做了流产，因为她别无选择，她希望孩子能够过上开心快乐、无忧无虑的生活，而对于温妮来说，只有不让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虽然母子未曾谋面，但她依然深深的爱着它。作为母亲，温妮是弱小无助的，她根本无法阻止文福对孩子的虐待，但是在拼尽全力保护孩子过程中，表现出了她强烈的女性意识，她变得越来越强大。温妮是第一批来自中国的移民，由于中美各个方面巨大的差异，使得温妮陷入身份和文化的困惑中，由于相互文化背景的差异，母女关系非常紧张，隔阂越来越大，最后这位移居美国的中国母亲通过回忆的方式向成长在美国的华裔女儿讲述了她在中国的过去和对中国文化的依恋，女儿最终理解了母亲的文化价值观，母女和解。

   四、结 语

在中国以男权为中心的旧社会，女性被要求扮演好乖巧的女儿，恭顺的妻子和敦厚的母亲这三重角色，在觉醒前，温妮总是牺牲她自己，以男性的价值观为自己生活的标准；幸运的是，她觉醒了，她变得坚强，勇敢的面对生活中所遇到的一切困难，更重要的是，她努力摆脱父权制的束缚。在这一斗争过程中，她不仅展示了中国女性的传统美德，并且将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传承了下来。而她自己也从幼稚走向成熟，从自主走向社会，从无知走向完善，从被人忽略的灶神之妻走向了独立自主的无忧女神。

（作者单位：咸阳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