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析汉代墓葬壁画中的升仙思想

李娇珑 王晓玲

   在汉代墓葬中，大量精美的壁画题材都是以升仙、长生为主体。这些绘制精美的壁画是我国历史文化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其中，汉代墓葬中的以升仙思想为主体的壁画占汉代墓葬壁画很大的比重。这些壁画集中反映了当时的社会政治、经济、思想乃至宗教的情况。本文以通过升仙题材中的汉代墓葬壁画的伏羲女娲来简单分析升仙思想在汉代壁画墓葬流行的原因、表达形式以及此类题材壁画出现的溯源探索。

在20世纪初开始，日本人就在辽宁地区的辽阳市迎水寺、玉皇庙及大连营城子等发掘了汉代魏晋时期的墓葬壁画。在新中国成立以后又先后发掘了几座大型的汉代墓葬，比较著名的有宁夏固原汉墓、洛阳烧沟汉墓、甘肃墨嘴子汉墓等等，基本遍布全国。

  一、汉代壁画墓葬中所包含的主要内容

  汉代墓葬壁画存世量大且内容丰富，其内容主要有体现墓主人生产活动如放牧、农耕、打猎等；有表现墓主人生前的身份、官阶等；有表现墓主人生活场景，比如吃饭、百戏、乐舞等；其中表现神话故事和神仙天象的占有很大的部分，其内容多表现为伏羲女娲、东王母、西王母、各种祥瑞之物如灵芝、麒麟等。墓葬的顶部还有绘有天象、星宿图，如河南永城芒杨山柿园汉墓的彩色壁画也被称为“四神云气图”，以增加墓葬中的神灵气息，配合各类神仙祥瑞之物，来体现墓主人对死后升天极乐的美好愿望。

   二、升仙思想在汉代墓葬中的表现形式

在众多的升仙题材壁画中，神仙最为突出，本文以伏羲女娲为例进行阐述，因为在中国古代伏羲女娲是造世的神仙，在我国能够追溯到原始社会的一种信仰。在《山海经·大荒西经》：“有神十人,名曰女娟之肠。”意思为女娲为古代神女帝王，人面蛇身，每日可七十变，其腹化为此神。在许慎的《说文解字》中对女娲的描述为：“蜗,古之神圣女,化万物者也。由此可见，在古代文学中，女娲就是古代神话传说中的上古神灵，神圣而高贵，在《楚辞》等著名文学作品中都曾经出现。茅盾先生在他的《神话杂记》、《中国神话》中曾经叙述分析了伏羲女蜗神话,他认为伏羲女娲为古代神话中的上古之神，认为伏羲是古代神话中的“春之神”，而女娲比他更为古老。

在考古发掘中，出现的伏羲女娲形象的汉代墓葬壁画十分丰富，如1976年洛阳西汉卜千秋墓壁画，其墓葬年代约为汉昭帝和汉宣帝之前。该墓由主室和四个耳室组成,壁画分别绘于墓门内上额、后壁和脊顶砖上。墓室脊顶的壁画,呈一横列,共绘于块砖面上,二、三号砖绘有日、伏羲,十八、十九、二十号砖上为月、女蜗、彩云。伏羲和女蜗正好位于首尾两端,女蜗靠近月亮,伏羲靠近太阳。

而对于伏羲女娲人首蛇身的来源，更多的学者则认为这种古代的一种原始图腾，《山海经》中记载的“延维”或“委蛇，便是对伏羲女娲形象的描写。伏羲女娲被受推崇的更主要的原因是被古代中国人认为是人类的祖先，《太平御览》卷七八引《风俗通义》“俗说天地开辟,未有人民。女蜗传黄土作人,剧务,力不暇供,乃引绳于桓泥中,举以为人。故富贵者,黄土人也,贫贱凡庸者,胆人也。”意思是女娲创造了人类，分为各个阶级等级，虽然带有浓厚的封建等级主义，伏羲女娲交尾的造型也多存在于各类汉代墓葬壁画中，带有浓厚的原始生殖崇拜，也由此可见其重要的历史地位。

图一

绘画伏羲女娲在墓葬中，可以体现当时人们对于古代神灵的崇拜，其大量的出现也可以体现汉代升仙思想十分流行，这与汉代厚葬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汉代墓葬的升仙思想不仅表现在墓葬壁画的形势，在诸多其他方面也有很明显的表现，如各类墓葬中的覆面、金缕玉衣、各类法器等都是期望在人死之后能够升天享乐的表现。

   三、升仙思想形式的出现根源探索

   （一）与当时思想神学的关系

在中国古代春秋时期就已经十分流行黄老之学，黄老治学虽然算不上一种系统的宗教，但是它本身包含了春秋时期的主要哲学思想及主张，并与道家有着紧密的联系，提倡的无为而治，是汉代初期重要的政治思想。后期与东汉的谶纬神学结合，而这种谶纬神学主要是作为一种预测未来，发展后期便是迷信长生不老，尤其从皇权贵族阶层追求长生不老，这种上层阶级流行的思想会渗透于普通大众，所以在墓葬壁画中这种思想题材的壁画十分流行。

   （二）汉代的治国理念

汉代流行以孝治国，并且是统治者提倡孝道和厚葬，产生“事死如事生”的思想。特别是东汉时期实行察举孝廉的制度，是人们踏上宦途的必经之路。因此，所谓“崇饰丧祀以言孝，盛饷宾客以求名”的风气四处弥漫，厚葬之风越演越烈。很多人竭家所有，为父母或自己修建坟墓，在模拟生人居住的地下墓室壁面上，大量绘制表现生前权势、威仪和财富的生活及历史神异形象，以期获得“孝”的声誉，有利于仕宦之途，这就是汉墓壁画盛行的社会根源所在。

   （三）与汉代经济繁荣密不可分

由于汉代前期的修养生息政策，到后来的汉武帝时期强盛的国力，汉代的经济强身，人们众多，生活条件优越，这种建造大型汉墓有着强大的经济基础，如马王堆汉墓出土的精美丝帛、漆器等，都可以体现出，汉代上层贵族有强大的经济实力投入在墓葬建造上，并达到了一种视死如生的精神追求。

   四、结语

关于升仙思想最早可以追溯到中国的原始社会，但是主要流行于汉代，这种思想的流行不仅仅是一种单一的思想表现形态，它的出现与流行更是当时中国古代社会的生产力及社会主要思想的表现，这不仅仅是当时的一种民俗表现，同时这种思想表现形态也受着当时社会的政治、经济、思想的影响。这是多方面相互影响而产生的。这种思想表现也是中国历史上一个必经的思想形态过程，是伴随着历史的发展而产生演变的。

（作者单位：西北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