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马达加斯加孩子眼中的死亡
曾圣洁
本文是一篇翻译项目。翻译原文为剑桥大学出版社出版的Children’s Understanding of Death—From Biological to Religious Conceptions (《孩子眼中的死亡:从生理学角度到宗教角度》)一书的第二章。
所选文本主要透过西班牙和马达加斯加地区孩子视角,从生理学角度和宗教角度进一步探索孩子对死亡的认知。译者所选文本目前尚未有同行翻译。原文本透过对采访形式,深入各个国家具有特定文化特色的地区,就孩子对死亡的多方面认知进行研究。本次翻译项目作为社科类文献,对中国的家长、心理学家或教育工作者在内的相关人士有一定借鉴意义。
研究人员开展了两个研究项目,专门研究孩子对于死亡的发展认识观。在两个项目中,研究人员一方面把孩子视为见习生物学家,因为他们能逐渐意识到死亡是生命轮回中无法避免的一个环节。在此之前,瑞士心理学家皮亚杰就对儿童认知发展做过系统研究。基于研究人员的观点,我们可以知道,孩子的认知发展正朝客观理解方向迈进。研究人员将一个个碎片化的观察结果逐步拼凑成一个完整并且理论化的体系。另一方面,还有研究人员把孩子视为见习神学家,因为他们接受人死后所谓的精神或宗教神学说。事实上,一些研究人员表示,小孩子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人死后某些身体机能或者心理状态仍在延续。另外一些研究人员则解释称,孩子逐渐理解并支持关于来世的独特观点,而这一表现也是孩子所具有的特征。在每个研究项目中,最近的一个研究认为,我们并不能完全将孩子对死亡的发展认识观局限在生理学的范畴。他们的认识观还包含了各种超自然因素。
我能证明,两个研究项目都对我们理解孩子是如何看待死亡的问题上起到了重要作用。然而,我们真正需要研究的是以下两大观点——对于死亡认识的生理学观点和宗教观点——到底在孩子心目中共存的比例占了多少。我认为,两项研究中均显示出孩子心中存在着这两种观点,而且观点的融合也会随着他们年龄的增加有所加强。
通过对研究发现背后隐藏的问题进行讨论,我得出了上述结论。我的问题是,孩子——甚至是大人——是如何接纳有关死亡的两种截然不同、有明显冲突的观点,而且他们是否自然而然就认为,人的身体和精神在遵循两种完全不同的规律,并且在人死亡的时候两者会分离开来,互不干扰。
一、对于死亡的两种观点
发展心理学家正在探究孩子对死亡三个生理层面的理解。第一个层面:对于死亡的普遍性认识:世间万物终将一死。第二个层面,生命具有不可逆转性——人一旦死亡,将无法重生。第三个层面,综合性影响,即生物的所有重要机能会在死亡之后完全停止运转。各项研究表明,年龄在4-10周岁的孩子能逐渐领会死亡的这三个生理层面。孩子对人体器官知识的逐步掌握似乎对这一生理认知起着关键性作用。斯劳特和她的同事发现,那些在学龄前就知道人体内部器官(例如肺和心脏)作用的儿童,比一般儿童能更好地理解死亡的不可避免性、生命的不可逆转性以及死亡后重要机能会停止运转。此外,当我们向孩子具体说明人体各个器官的重要功能后,他们对于死亡三个生理层面的理解会进一步加深。
上述所有发现会让我们觉得孩子能像科学家那样思考。研究人员结合各项观察结果,最终融合成对自然现象的理论性认识。特别要指出的是,斯劳特的研究发现中着重提到了这样一点:孩子在了解到人体内部器官的功能后,是如何帮助他们进一步认识到人体内部都是相互关联的,各个器官都对维持生命机能——比如吃饭、呼吸、运动等都有着重要的作用。
尽管对小孩在死亡认知上的发展观点看似有理可循,但片刻后我们会发现,要捕捉到孩子在对待死亡上的每个看法是不可能的。调查数据显示,在北美和西欧,大人普遍相信来世一说。此外,近几十年来,那里的人们对于来世一说的信仰从未消退。通过这种潜在影响,儿童或者青少年在他们成长过程中或多或少会认为——尽管人终将一死——但是某种形式的永生还是可能存在的。实际上,当青少年和儿童一起接受采访并问到死亡的本质时,我们会观察到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对来世的认识也会随之增加。
二、孩子对冲突观点的接受程度
基于有些冲突的研究发现,我们对7-11周岁的西班牙儿童进行了采访。这些受访儿童都在西班牙首都马德里这座大城市的公立学校就读。在当代西班牙,公立学校都赞成政教分离。因此,孩子在学校里不会接受有关宗教方面的详细介绍。与此同时,孩子却也在西班牙强大的天主教(国教)传统氛围中成长起来。
在这里,大人对孩子讲了两则死亡的故事,且每则故事都与祖父/母的死亡有关,故事里都有这么一段插曲:孙辈们向长辈讨论有关祖辈的死亡。尽管两则故事内容基本相同,其中却有着很重要的不同点。第一则是“医生”故事。故事在失去祖父/母的孩子和医生的对话之中展开。一位医生告诉孩子,自己无法挽救他祖父/母的生命,并宣告孩子的祖父/母已经死亡。相反,在另一则“神父”故事中,失去祖父/母的孩子和神父之间展开了对话,神父承认医生无法挽救孩子祖父/母生命的事实,但他却告诉孩子,祖父/母与神同在。两则故事试图向孩子提供两种完全不同的故事内容,让他们思考何为死亡:以医学为背景的故事,主要想强调死亡即为生命的结束;而以宗教为背景的故事,则主要想强调人死后继续以某种方式存在的可能性。研究人员希望通过这两则故事来表明孩子对死亡的两种不同观点——一方观点认为死亡就是生理活动终结的信号,另一方则认为死亡其实是精神的延续。然而,关键问题在于,孩子能否在不受任何故事背景的影响下始终选择同一个观点,还是会根据手中的故事背景在两个观点中徘徊不定。
为进一步探究这两个观点,研究人员向孩子们提问,在祖父/母死后,他们的各项机能是否还在继续运转。某些问题中提到了人身上一些具体的器官,比如:“你觉得她(祖母)的眼睛还具有生前的功能吗?“另一些问题则会具体涉及某个特殊的思维状态,比如:“你觉得她(祖母)还能看见任何东西吗?”我们估计,那些孩子可能会断言这种心理状态在人死后的延续性,即便他们认为身体各部位的机能在人死后是会停止运转的。
我们从孩子的答案中发现一个非常系统的模式。首先,尽管孩子普遍认为人在死亡时,大多数机能停止运转,但这种普遍观点更多的存在于稍微年幼的孩子之中。因此,这种看似充分的假设——孩子会逐渐加强对于死亡生理学观点的认识,即人体重要的机能都会停止运转——还需要一些限定条件。当孩子年龄稍长时,我们越是深入盘问,他们越是否认人死后身体机能完全停止这一观点。其次,孩子容易受到故事背景的影响。在“医生”故事的影响下,年幼和年长的孩子可能都会表明身体各部位的机能在人死后会停止运转,但在“神父”故事的影响下,孩子们给出的结论可能会截然不同。最后,随着孩子年龄的增长以及孩提时代听过的这些故事,他们表现出了一种中立态度。相比人死后眼睛、耳朵等身体器官仍能活动的想法,孩子们可能会更加相信人在死后其听觉和视觉等由大脑神经作用控制的心理活动仍继续运转的观点。
随着进一步探究,我们又问了孩子们在听完每则故事后对身体机能的大致理解,并采访他们对此看法有何解释。同样地,孩子们还会受访问到对人死后心理活动延续的理解并加以解释。研究人员以一种开放的形式要孩子们对所持观点作出解释:“为什么人在死后身体机能/心理活动仍能持续存在(或者不复存在)呢?”孩子们通常作出的解释是,从生理角度出发,人死后其身体机能或心理活动将无法持续,例如:“如果心脏停止跳动,人的整个身体机能仍能正常运转;但如果人死了,身体机能将不再运转,因为人死后身体会衰亡,最后只剩下一堆白骨。”对于另外一种观点,他们则会解释说:“从宗教角度出发,人死后其生理活动仍然继续,身体也不会消亡,他们会谈到神灵、天堂,或者会说人死后身体某些重要部位仍然能运转。例如:“在天堂,人的身体各机能照常运转,据说上帝会让人再生。人的灵魂会继续存在,或者说人的精神与肉体分离的同时却又在继续活动。
我们综合考虑之后,可把孩子对肉体和精神的判断以及相关解释归纳为三种不同观点:其一,生理学观点。孩子们声称人死后肉体和精神均不复存在,并从生理学角度加以解释证明;其二,宗教观点。他们声称人死后肉体和精神依然存在,并从宗教角度加以解释证明;其三,矛盾观点,即孩子们的主张与解释说明不相吻合,或者他们根本无法证明所持观点。
柱状图2.1向我们展示了年幼与年长的孩子在两则故事影响下对上述三种不同观点的支持比例,变量是故事背景的不同以及孩子讨论的是身体还是精神方面的问题。
我们观察柱状图2.1可知,该图数据是进一步巩固之前作出的结论。首先,图中显示的年龄变化是一个显著因素。和年幼孩子相比,年长孩子更倾向于接受宗教观点而非生理学观点。其次,将宗教故事和以医生故事相比,前者的故事导入更易使年长儿童接受宗教观点。最后,在谈及精神与肉体的话题时,年长孩子更多地是提及精神话题。
(柱状图2.1 结合故事(医生&神父)功能和过程类别(身体&心理)的变化,显示出年幼孩子(上图)和年长孩子(下图)对生理学观点、宗教观点和矛盾观点的支持比例)
接下来,我们来解释一下柱状图2.1显示的结果:年幼孩子普遍接受人死后身体机能停止运转这一生理学观点——尤其是在医生故事的背景下谈论这一观点。与之相反,年长的孩子更能接受宗教观点,尤其是在神父故事的背景的推动下谈论人死后精神的存在性。通过观察图2.1上图最左边那一列的柱状图和下图最右边那一列的柱状图数据,似乎能进一步证实以上解释说明。根据图中显示数据可推断,在调查研究的过程中,通过衡量支持不同观点的年幼孩子和年长孩子所占比例,我们可知生理学观点的支持率高于宗教观点的支持率。
然而,事实却表明上述解释并未正确反映已发生的发展性变化,这也将在下面的分析中清晰可见。值得注意的是,在采访过程中,孩子有机会在四种不同的场合下各抒己见,并对自己所持观点进行证明。这四种场合分别是在医生故事背景下谈论人死后身体机能变化、在神父故事背景下谈论人死后身体机能变化、在医生故事背景下谈论人死后精神存在的观点以及在神父故事背景下谈论人死后精神存在的观点。接下来,我们可以对任何一个孩子提问。问题一:在四种场合作用下,他们是否能一直秉持生理学观点;问题二:在四种场合作用下,他们是否能一直秉持宗教观点;问题三:在四种场合作用下,他们是否坚持接纳两种观点。例如,当孩子在医生故事背景下讨论人死后身体变化时,他们会接受生理学观点,而在神父故事背景下讨论人死后精神活动时,他们会接受宗教观点。
柱状图2.2中显示的数据对此研究有了突破性进展。由图可知,随着年龄的增长,支持生理学观点的孩子数量在减少。然而,这并不表示支持宗教观点的孩子数量会因其年龄增长而随之增加。换言之,支持宗教观点的孩子数量虽然在增加,但是宗教观点并未随之取代生理学观点。我们可以推测,早前研究的两个项目帮助我们理解了孩子对待死亡的看法,但并不能囊括所有可能的观点,尤其是针对年长的孩子。
研究人员在马德里收集的数据较为充分地支持了这样一个观点:孩子们既能分别持有对死亡的不同观点,又能同时秉持这两种观点。尽管如此,有人可能会提出质疑,研究人员收集的数据具有局限性,无法完全解释这两种不同的观点。首先,年龄范围这个变量相对局限。有人建议,如果青少年或者大人也成为研究对象,他们可能会始终支持宗教观点,或许至少会倾向于宗教观点。从这一点来看,同时接受两种观点只是一个过渡现象。随着实验的进行,孩子会越发显现出对其中某一观点的支持。其次,研究人员收集数据的地方是处处信奉上帝、相信天堂以及不朽灵魂的天主教国家。假设我们在非天主教国家进行数据采集,判断方式或许会有所不同。
综合上述考虑,马达加斯加人类学专家阿斯图蒂和研究儿童成长的心理学家哈里斯以马德里研究为蓝本,在马达加斯加南部的维佐地区开展更为深入的调查研究。正如丽塔·阿斯图蒂在章节1中所述,维佐地区的人们和自己的祖先维持着紧密的关系,他们的生活一直受到祖先的影响。其实在整个马达加斯加,各地情况大致相同。逝去亲属的灵魂会出现在人们梦中,索要食物、酒水或者让在世的人照料自己的坟墓。倘若他们传达的需求未得到满足,在世的人们就会生病,女人会很难怀上宝宝,甚至还有人会因此死亡。因此,维佐人会通过祭祀、修建坟墓来寻求祖先的安息,这样一来既是对祖先的尊重,又能免于祖先对在世之人正常生活的侵扰。由此可知,维佐人虽不信奉天主教,但他们深信宗教学说中的来世。此外,和基督教徒一样,维佐人认为人死后其感觉意识并不会因此消失。祖先仍能感到不愉快,表现出愤怒,或是得到满足。
和之前在西班牙马德里进行的采访差不多,研究人员也对维佐的参与者进行了采访,但有所不同的是故事内容与之前相比做了适当的调整。和“医生”故事不同,“医院”故事讲的是一个身患疟疾的人被送往医院进行救治,在注射药物之后,最终未能获救。另外一边, “神父”故事”变成了“坟墓”故事,故事讲述了一个人死在了自己家中,死的时候子孙都围绕在旁。此后,他的子孙们总是做梦梦到他,当子孙们把他的坟墓修建完成后,他得到了安息。我们由此可以看出,维佐的两则故事所描述的画面完全不同,这和发生在马德里的两则故事有异曲同工之处:“医院”故事离不开我们熟悉的疾病和药品,“坟墓”故事则讲述了我们与祖先的交流方式和祖先心中的渴望。
为了和接下来的研究目标达成一致,研究人员把参与者的年龄范围扩大了。第一组参与者是8-17周岁的孩子(平均年龄是12岁8个月),第二组参与者是19-70周岁的大人(平均年龄是35岁)。与在马德里做的研究不同,此次研究给每一位参与者只讲一个故事。听完故事后,研究人员问了他们一系列类似于马德里研究中提到的问题,但是问题内容还是有显著增加。
在关键的几个环节上,维佐孩子与大人给出的答案和马德里孩子的答案大致相同。
然而,正如早期研究的那样,参与者对故事背景同样较为敏感。他们表明,在听了“医院”故事后,更加倾向于人死后身体新陈代谢与心理活动都停止的观点。此外,他们更加认定,人死后其身体新陈代谢停止了,而不是其思维活动停止了。
回想在马德里的研究中,年幼的孩子会比年长的孩子更加认定这样一个观点:人死后,其身体新陈代谢和思维活动都将停止。在马达加斯加的研究中,参与者同样会因年龄差异持有不同观点,但是这种差异性有所减小。和孩子不同,维佐的大人更加不愿接受人死后思维活动停止的观点,但是两个不同年龄阶段的人都认为人死后身体新陈代谢会停止。另外,进一步分析显示,不同年龄段的参与者都认为只是某些特殊的思维活动会在人死后停止,而非所有思维活动都会停止。更具体地说,维佐的孩子和大人都认定以感官为主的一些思维活动(视觉、听觉、感知饥饿)会在人死后消失。但是,大人会比孩子更加认定,人死后其认知和情感活动(认识、记忆和思念自己孩子的能力)不会因此消失。总之,和孩子相比,大人会在人死后身体新陈代谢和思维活动的问题上有相对清晰的认识,尤其是当思维活动与身体任何一个部位无明显联系的时候。
研究人员最后提出的一系列问题让我们明白了,维佐的孩子和大人是如何思考来世的。首先,研究人员会和先前一样,询问参与者如何看待人死后各种身体和思维活动的延续。接着,研究人员还会问到三个不同事物的作用,用英语可将这个三个事物粗略翻译为身体、心理和精神。正如我们所料,根据目前收集的结果可知,那些听了“医院”故事的参与者更容易认定人死后其身体、心理和精神都将不复存在。此外,他们却能将这三个事物区分开来。他们认为,身体机能的停止会早于心理活动的消失,而心理活动的消失又会早于精神的消失。正如柱状图2.3所示,大人更加能够清晰区分这三个事物。
综上所述,研究人员在马达加斯加的发现进一步证实并拓展了在马德里的研究模式。首先,马达加斯加维佐地区的参与者和西班牙马德里的参与者一样,容易受到故事内容的影响。在两种文化背景下,与医学有关的故事让孩子和大人都觉得人死后几乎所有重要功能都会停止运转。相反,强调祖先与在世之人关联的故事让孩子和大人觉得人死后某些重要功能仍不停息。其次,在两种情形设定下,参与者对心理和身体的概念有着较强的区分。他们认为,即使人死后身体新陈代谢已停止,其心理活动仍未消失。来自马达加斯加的数据着重强调了此二元论的另外两个特点。其一,这一观点在大人之中更显突出,尤其是大人认为人死后,其认识、记忆这样的中枢心理活动比那些通常要依靠身体器官才能进行活动的视觉和听觉功能更能持续运转。其二,通过西班牙孩子口中反复提到的灵魂或者精神以及他们直言不讳的回答,均可反映出维佐人——尤其是维佐的大人——十分倾向于将人死后各功能的延续更多地与精神联系在一起,很少会与心理或者是身体相联系。
尽管两个研究项目中参与者的年龄范围有差异,文化背景也不尽相同,但通过对两个项目进行研究,我们发现了一个较为一致的现象。在西班牙和马达加斯加,参与者均能根据不同的故事内容作出相应反应。此外,两地参与者更愿意表示这样一个观点,即人死后其思维活动具有延续性而非身体机能具有延续性。再者,马达加斯加受访的大人相信来世的说法,却也没表明自己不相信死亡的生理学说。两种观点明显都是在故事情节的推动下产生的。
我们很有必要对两个项目的发现展开进一步讨论。首先,孩子和大人都对呈现出的死亡故事十分敏感。他们在回答同一问题时,答案会随着故事内容的不同而发生改变。因此,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问问他们在脑海中是如何形成这种融合性观点的。其次,我们可以从两个项目的采访中发现一些重复性迹象,即参与者都认为身体和心理不同。有关二元论观点从何而来呢?关于对来世的看法是文化学习使然,还是更具体地说是受到宗教或者超自然信念的影响而产生的呢?换言之,难道这反应出孩子在受到宗教洗礼之前就自然地产生了早期的认知观?
(作者单位:成都航空职业技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