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低语境角度解析小说《喜福会》中的母女冲突

于雷雷

   随着经济全球化的推进，各国人民之间的频繁往来。不同语境下的人们在交流中存在着冲突。为了方便人们间的沟通往来，本文从爱德华· 霍尔的高低语境出发，深入解析小说《喜福会》中的母女冲突，进而分析高低语境产生的原因以及相应的建议。

一、前言

小说《喜福会》是美国华裔女作家谭恩美的长篇小说，讲述了中国四位女性19世纪50年代移居美国旧金山的故事，她们喜爱打麻将，并建立了一个“喜福会”俱乐部。她们四个人各自拥有一个女儿，生活在旧中国中，性格中潜移默化地刻有传统中国儒家思想的烙印，并以此来教育自己的女儿，她们生活在一个相对封闭的圈子里，说着中国话，享受中国美食，使用中国筷子；而她们的女儿在美国出生，在美国接受教育，说着流利的英语，与美国男孩约会。

不同的成长环境教育背景必然会产生交际冲突。四位母亲成长于受儒家文化影响的中国高语境文化中，她们女儿则沉浸在美国低语境的环境。小说中母女交际冲突频繁爆发。

二、爱德华·霍尔的高低语境理论

美国人类学家爱德华 霍尔于1976年提出“高低语境文化”这一术语，对跨文化交际产生深远地影响。霍尔认为“任何事物均可被赋予高、中、低语境的特征。高语境事物具有预先编排信息的特色，编排的信息处于接受者手里及背景中，仅有微小部分存于传递的信息中。低语境事物恰好相反，大部分信息必须处在传递的信息中，以便补充语境中丢失的部分。”由此可见，高语境文化依赖于交际中的语境，靠语境去判断，去猜测，去揣摩其字里行间的深层含义；而低语境文化则表达十分明了，直截了当。中国是典型的高语境文化，深受儒家文化影响，追求人际关系的和谐，讲求“以和为贵”，尽量避免公开冲突。讲求集体主义，集体利益至上，忽略个人利益。此外，中国人强调“沉默是金”，在人际交往中，沉默发挥很大的作用，既可以表达赞许同意，又可以表达保留己见；而美国是典型的低语境文化国家，个人主义至上，肯定个人尊严、价值和个性，追求与众不同，讲求自由、独立和民主。

因此，来自高语境文化中的人会认为来自低语境中的人说话直接，不够委婉，不礼貌，而来自低语境文化中的人会认为来自高语境中的人说话晦涩难懂，言外之意太多。

三、分析《喜福会》中的母女交际冲突

   母亲吴素云描述着两种汤差不多是一样的，其中“差不多”或者母亲的意思是要说“不同”，这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概念。在女儿吴精美看来是典型的中国式的咬文嚼字，十分注重措辞和用词，尽量使之婉转含蓄，这一套是她永远都学不会的。中国人说话比较内敛含蓄，依靠语境去猜其背后的隐藏含义，而女儿永远都学不会，引起母女在日常生活中的冲突。薇弗莱早在其小的时候，母亲就教导她，万事要不露声色，要寡言多行，察言观色，见风使舵，至少得学会辨别风向。在和圣诞老人对话中，她很认真地回答了圣诞老人的种种提问，她其实只是装傻，不露声色。从中可以看出在高语境文化中，强调沉默的力量和根据语境去猜的能力，而在美国低语境国家很少出现类似的情况。当她在下棋比赛中获奖登报时，她厌恶母亲像做广告似的把自己介绍给别人认识，她理解不了母亲为什么会拿自己下棋比赛的成绩出风头，如果母亲自己想要出风头，为何母亲自己不去下棋，这让母亲很生气，母女冲突升级。中国是高语境国家，强调集体主义文化，孩子是家庭的载体，承担着家族使命的责任，关乎着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而美国是低语境文化，强调个人主义之上，尊重个人的独立民主，孩子有自己的发言权，而不是听从父母的声音。冲突的高潮是美国女婿拜见中国丈母娘,当母亲以中国式的谦虚端上了最拿手的清蒸排骨和腌菜时，故意抱怨着，“这菜不够咸，淡而无味。”事实上，母亲期待的是大家的赞美和表扬，然而里奇便说道：“它所需要的，就是加点酱油。”然后便顺手拿出酱油瓶，在母亲的恐怖的注视下，倒进了排骨。这件事情加深了母女之间的误解与冲突，在女儿看来，母亲不喜欢里奇，，由此引发了母女之间的一场大吵。生活在高语境环境中的母亲采用迂回的方式来让别人去夸赞她，而美国女婿生活在低语境文化中，他根本无法理解这层意思。高语境文化中的交流犹如心有灵犀的好友，彼此一种眼神，一个回眸就能了解对方，理解对方的隐含之意；而低语境文化中的交流犹如被编码好的程序，一个接着一个运行下去。生活在不同语境下的人们在交流中会出现误解、困惑和难以沟通的局面。

四、跨文化交际中的建议

首先，高低语境文化交流中，要尊重并理解彼此间在交流理念、交流方式、言语表达习惯和礼貌策略等方面存在的差异性。在与对方的交流中，要学会用对方的逻辑思维来理解对方，换位思考。

其次，高低语境文化中分别存在着两种不同的交流方式，在某种情况下，可以相互转化。在高语境文化的中国不妨可以学习低语境中美国人的表达方式，这样可以提高办事效率，人们之间交流更加轻松自在；生活在低语境文化中的人可以学习高语境中人的表达习惯，说话方式含蓄些，以避免不必要的尴尬。

五、结语

本人从霍尔高低语境的角度分析了小说《喜福会》中的母女冲突，并解析了高低语境差异在跨文化交际中产生的差异并提出相应的建议，要相互理解，尊重差异，学会换位思考。

(作者单位：长春理工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