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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ting Edge Education 教育前沿 5

春申君之死

文 / 郝志伟

黄歇早年四处游学成才，能言善辩。踏入仕途后，先是上书秦王退

秦兵，后陪楚国太子在秦国做了十年人质，以命相抵帮太子回国登上王位。

楚王拜他为相，封为春申君，在令尹的位子上纵横捭阖大展身手，与魏赵

两国联手击退秦国解邯郸之围，北伐灭鲁威震诸侯，楚国疆域空前广阔。

礼贤下士，三教九流争相投奔，门客三千，数量居战国四公子之首。

执政楚国的第二十年，春申君黄歇组织六国攻秦失败，渐渐被楚王

疏远。楚王没有儿子，黄歇便四处搜寻能生的女人进献楚王，楚王乐此不

疲，但没生出儿子来。

赵国人李园带着妹妹李嫣投到春申君门下，李嫣美长得美艳动人，

李园想把她献给楚王，但又担心也不能为楚王生下王子，得不到楚王的长

久宠幸。

李园告假回赵国探亲，故意晚回了十天。黄歇问李园 ：“你怎么这么

久才回来？”

“我回家路过齐国，我妹妹被齐国国君看上了，派人求娶，我与齐国

的使者喝醉了，所以耽误了归期。”李园说。

“下过聘礼了么？”

“还没有。”

“你答应齐王了吗？”

“还在商量。”

“带你妹妹来看看。”

当晚李园将妹妹送到春申君府上。灯下观美人，黄歇心潮澎湃，当

场赏赐李园白璧二双、黄金三百镒，留李嫣侍寝。

两月后，李嫣怀孕。李园私下问妹妹说 ：“做妾和做夫人哪个好啊？”

“这当然是夫人了！”

“那么夫人和王后又哪个更好呢？”

“这还用问，当然是王后了！”

“你在春申君府中，不过是一个得宠的妾啊！现在楚王没有儿子，你

刚好又怀了孕，如果把你献给楚王的话，生下儿子就会被立为太子，你以

后就会成为太后。”

李嫣心花怒放。 当晚，李嫣侍寝。云雨过后，李嫣对枕边春申君说 ：

“妾盼望永久侍候夫君？”

“当然会永久”黄歇闭着眼睛说。

李嫣附在黄歇胸口，继续说道 ：“妾受夫君宠爱，只是有点担忧。”

“你担忧什么？”黄歇抓着李嫣的小手反问道。

“我担忧楚王一天老一天，但还没有太子，”李嫣回答

“管你什么事？”黄歇反问道。

“妾担心夫君掌权二十年，因为国事肯定得罪了楚王的兄弟们，如果

他日楚王的兄弟即位，恐怕夫君不利”

春申君坐起身来，说到道 ：“何尝不是呢，但楚王无后，我又奈何？”

“我有一个办法，怕您生气，不敢讲。”李嫣把头贴到到黄歇的胸膛上。

“为我排忧，但讲无妨”黄歇用手抚摸着李嫣的头发说到。

李嫣抬起头来，直视黄歇的眼睛说 ：“妾已怀有身孕，他人还不知道。

好在我入府不久，现在为君着想，将我进献给楚王，假如生个男儿，肯定

会被立为太子，以后楚王就是您的儿子，到时我再向他吐露实情，您肯定

永保富贵。”

黄歇听后，默默不语。

三天后，李嫣被送出别舍安住。黄歇入宫见楚王，向楚王进献李嫣。

李嫣长袖善舞，很得楚王宠爱。不久李嫣生了个儿子，被立为太子。

李嫣成为王后，李园跟着飞黄腾达，但他对春申君还是毕恭毕敬。

四年后，楚王卧病不起。春申君的门客朱英对春申君说 ：“您有未预

料的洪福，也有未预料到的灾祸，身边还缺一个未预料的帮手。

“什么是‘未预料的洪福 ’ 呢 ?”春申君反问。

朱英答道 ：“如今楚王病重，一旦病故，您即可辅助幼主，一人独掌

大权，待幼主成年后再还政给他，或者面南而坐，取而代之。这便是所谓

的“未预料的洪福。”

“那什么是‘未预料到的灾祸 ’ 呢 ?”春申君又问道。 （下转 11 页）

（上接 249 页）

（2）TiN 过渡层的厚度不能显著影响 TiAlN-TiN 过渡层 - 硬质合金薄

膜体系结合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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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朱晓东,米彦郁,胡奈赛,等.膜基结合强度评定方法的探讨―划痕

法、压入法、接触疲劳法测定的比较[J].中国表面工程,2002(04).

基金项目 ：攀枝花市高新技术及产业化研究项目（编号 ：2014CYC-2）；攀枝花学院教育教学研究与改革重点项目（编号 ：JJ1720）。

（作者单位 ：攀枝花学院钒钛学院）Cultural Corridor 文化长廊

Cutting Edge Education 教育前沿 11

小岛台湾里的民国南京

——评《台北人》

文 / 丘晖华

一切伟大功绩，一切荣华富贵，只能暂留，终归灭迹。所有欢笑，

所有眼泪，所有喜悦，所有痛苦，到头来全是虚空。

人生是虚无。一场梦。一个记忆。

——题记

在《台北人》一书中，台北成了“外省人”的聚落，经历流离动乱

的人们由大江南北来到这里，一起面对凋零分散的共同命运。虽然过往已

埋入历史，但是在故事里，读者仍能感受到潜流在文章之下的撼人心魄的

失落、苍凉和无常。

这些人仿佛活在若干年前，一张张年老的、年轻的、美貌的、丑陋

的脸上，都漾着一股若有所失的暧昧神情，好像都在企图遮掩什么似的，

遮掩一些最黑暗的隐痛，一颗常年流着血不肯结疤的心。

不再被他人关注的过往，对他们而言，不等于不存在。时光在他们

的生命里不曾前行，即便许多东西已经不复旧貌。“过去”代表着青春、

纯洁、理想、希望、爱情、伟业，而“现在”却是迟暮、衰老、失落、穷

困、绝望、死亡，这是今不胜昔的错位时代。

多年后，朱青已经由羞涩朴素变得成熟妖娆，在台北爱吃“童子鸡”，

专喜欢空军里的小伙子，却还是以全部心灵爱郭轸 ；赖鸣升走过台儿庄的

战场，却走不出英雄末路的悲凉 ；王雄对丽儿一往情深，是为了捕捉过去

在湖南乡下定了亲的“小妹仔”的身影 ；尹雪艳从来不肯让她的公馆排场

比上海霞飞路的低，可是她的公馆明明在台北，而非上海 ；华夫人的花园

里种有几十株“一捧雪”，她忘不了将军归来时满院子招翻得像一顷白浪

奔腾的雪海，可是物已非，人已亡。

《台北人》讲的是台北的故事，是被时代抛弃的一群人的故事，却不

像身在台北，倒像金陵的一场旧梦，倒映在悠悠的秦淮河水中，夕阳斜处，

粼粼闪耀流淌六朝的金粉。只是物换星移，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

姓家。

一部分人努力抵抗，不愿忘却，却不得不被过去和历史裹挟着，做

了时间和记忆的囚徒，他们还活着，心却死了。一方面他们始终对旧日的

美好和希望念念不忘，另一方面他们无法面对时间的不可扭转，最后美好

的向往都在历史车轮的牵引下，在滚滚红尘里烟消云散。个体微弱如尘埃，

而历史长存不朽。

还有一部分人，他们保存着过去的记忆，却扛起了现实的担子。在《冬

夜》里，吴柱国和余嵚磊久别重逢，谈话过程中，他们重新认识了故友——

在年岁和现实环境逼迫下不得不改变的对方。

少年意气时，他们是志气高昂、不肯妥协的爱国青年，为了争取自

由和民主而奋斗。二十年后，吴柱国留在美国教书，成为权威教授后，

五四运动却成了他心底深处不肯说出口的隐痛。他在国外教课从来不开民

国史，即便当年他是五四运动的领导者，五四是他的光荣，五四精神没人

能比他更了解。余嵚磊以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浪漫主义者，崇拜精神的解

放，蔑视现实的桎梏。二十年后他仍然在大学里教英国浪漫文学，却早已

停止翻译《拜伦诗集》，向现实低了头。

但是值得我们注意的是，余嵚磊打算出国，只要去“一两年”，并没

有要移民到美国定居的意思。这说明他还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国，自己的

“岗位”。所以，他只是搁下了理想，接受了现实，虽然如此一搁，重新拾

起的希望就愈来愈渺茫了。

十年寒窗，博览文史，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了文化的高坡前，却在与

社会交手后却把一切沉埋进了一座座孤山。他们怀着感伤和惆怅，在现实

里活下去，尽管理想已经失去，青春已经远走，但是在他们心里，还藏着

一份尚未受沾染的记忆。

十四个短篇，十四个故事。小岛台湾里，埋藏着民国南京的旧时光。

他们是台北人，却也不是 ；海峡隔断的不仅是空间上的距离，还有时间上

的停滞，旧时光在寂静寥落的不如意里，在隔着时空的千回百转之后，披

着它华美的袍子袭来 ；他们忘不掉的不仅仅是属于对岸，属于过往的人和

事，还有他们自己最美好的年代的模样，还有当时珍之重之的人和感情。

白先勇先生在创作《台北人》时说 ：“我们都是战后成长的一代 , 面

临一个大乱之后曙光未明充满变数的新世界。事实上我们父兄辈在大陆建

立的那个旧世界早已瓦解崩溃了 , 我们跟那个早已消失只存在记忆与传说

中的旧世界已经无法认同 , 我们一方面在父辈的庇佑下得以成长 , 但另一

方面我们又必得挣脱父兄加在我们身上的那一套旧世界带过来的价值观 ,

以求人格与思想的独立。我们正站在台湾历史发展的转折点上 , 面临着文

化转型的十字路口。”

是啊，原乡人的血液只有回到故乡才能继续流动。时代在变，环境

在变，这群台北人远离其源头、故土的文化，已经无法在新的水土中茁壮

成长。他们的孤独不仅仅是个人的孤独，更是文化孤悲的挽歌。

台北人正是一群被命运撕裂的人。翻天覆地的改变接踵而至，如何

面对命运的改变，淡化曾经的记忆，开始新的生活，成了所有台北人要面

临的共同问题。对大部分的台北人而言，他们望不到时间的尽头，余生他

们也无法排遣自身的落寞、孤独和无奈。这群台北人就像是一个行走的影

子，一个在舞台上大摇大摆指手画脚的戏子，下台后他们就变得沉寂无声。

而他们的人生终归也成了虚梦一场，夜半来，天明去，留下了混沌的现在。

现如今，时代在逐渐告别，在过了数十年之后，在后世的我们重新

回头看这段历史，我们为他们被时代和命运裹挟的人生悲剧感到遗憾和惋

惜，却还能为他们留下最后的致意。

（作者单位 ：华南师范大学文学院）

（上接 5 页）

朱英说 ：“李园不参与军事，却豢养了一批死士，国都中很多人都知

道。准备干什么呢？如此，楚王一去世，李园必定抢先入宫夺权，对您不

利。这就是未预料到的灾祸。”

“谁是未预料的帮手呢 ?”

“您将我安置在郎中的职位上，待楚王去世，李因抢先入宫时，我替

您杀了他除拌后患这就是所谓的“未预料的帮手”。”朱英正色回答到。

说了半天，想做郎中，黄歇心里想到。他站起身来拍了一下朱英的

肩膀，说道 ：“老弟不用担心，李园对我很尊敬，他不敢这么做，有些事

情你老弟也不知道，以后有机会再聊 !

朱英皱了皱眉头，起身告辞，心想以后哪里还有机会，我赶紧逃命

去吧。

一个月后，楚王去世，李园抢先进宫，黄歇一进宫门，身首异处。接着，

李园又派人将其灭门。

李嫣所生之子芈悍继位，是为楚幽王。

（作者单位 ：江苏省宿迁市泗洪县文化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