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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黑结婚》接受史

文/杨贻涵

任何文学文本或文学现象，都不是一种稳定的存在，而是处于动态生成与发展变化之中，其接受的效果受特定时期政治、经济、文化及时代精神影响。一些文学作品会在持续的阅读中从平凡走向经典。优秀的文学作品，不仅生命力强韧持久，而且具有超于寻常的辐射力与影响力，成为经典著作。作家赵树理于二十世纪40年代创作的短篇小说《小二黑结婚》，无疑是一部佳作。因为在这以后长达七八十年的时间跨度里，它先后以小说、以歌剧、以漫画等形式，为人民大众所接受、所喜爱。本文主要从《小二黑结婚》文本形式的变迁，结合不同时期的历史语境，根据现有研究成果，将其接受史简单分为三个阶段。

1 小说

20 世纪 40 年代，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已传到太行山区，文艺为大众首先是为工农兵服务的方向更加明确了。赵树理积极响应，深入农村了解阶级状况、生产情况、村干部状况。此外，他还注意搜集各地的民情风俗、各种人的思想动态和生动语言 ，积累了大量的第一手材料。然后以群众所接受的大众化的、通俗化的创作方式写下了《小二黑结婚》。正因此，《小二黑结婚》刚一问世便受到老百姓的空前欢迎。但与小说受到群众狂热追捧相反，当时大行山文艺界同行的反应则显得要冷淡得多。直到1946， 周扬写了肯定性的评论为小二黑正名: “作者是在这里这歌白由恋爱的胜利吗?不是的，他是在讴歌新社会的胜利(只有在这种社会里农民才能享受自由恋爱的正当权利) 。”并且全面肯定赵树理的成就，“赵树理，他是个新人， 但是一个在创作思想生活方面都有准备的作者，位在成名之前已经相当成熟了的作家……”“这些决不是普通的通俗故事，而是真正的艺术品，它们把艺术性和大众性相当高度地结合起来了。”“文艺座谈会以后……赵树理同志的作品是文学创作上的一个重要收获，是毛泽东文艺思想在创作上实践的一个胜利，”而在国统区的情况则大不同，赵树理的小说传到国统区，立即得到了前辈作家郭沫若、茅盾等人的热情称赞，在周扬之前，郭沫若已连续在相关报刊上发表了肯定性评论。 总之，这三位文坛巨头富有双成性的评价，尤只是周扬的评价基本确立了赵树理在文坛的地位。自然而然，《小二黑结婚》成为了文学经典，被视作代表了毛泽东延座讲话精神的文学典范，也成为解放区文艺工作者争先学习的范本。政治话语的阐释以及题材的通俗使得小说《小二黑结婚》在40年代被广泛接受

2 歌剧、电影

二十世纪50——60年代，随着“赵树理方向”的确立，赵树理的声望和地位渐至顶峰，加之广泛的群众基础，改编《小二黑结婚》的热潮渐渐扩大，除了山西地方剧种外，它先后被改编为沪剧、湖南花鼓戏评剧、豫剧等影响较大的剧种:又以话剧、电影、歌剧的形式在舞台和银幕上上演。历时半个多世纪，经久不衰。无论是歌剧还是电影都以“政治救赎”为基本架构，以当时的主流意识形态眼光来看该片的改编无疑是成功的，故事情节、人物更加集中，紧凑，矛盾冲突更加紧张激烈，从而使故事的阶级斗争主题也得到更加强烈集中的表现。影片公映后受到观众欢迎。借助于电影这种传播媒介，“小二黑”的故事不仅在田野、场院等开放性的演出场所吸引教育了成千上万的乡村农民，而且在城市的各大影院剧场都创下了至今难以超越的演出场次记录。

3 漫画

电影符合主旋律的改写及其掀起的观看热潮，同样也没能渴止住《小二黑结婚》和它的作者赵树理文学命运的颓势。自1964年10月起， 赵树理先因《卖烟叶》再次被当作写中间人物的标本遭到批判，后因《“起码”与“高深”》,受到中央有关方面的追查，在文坛的地位一落下丈。《小二黑结婚》的文学经典地位也随之动摇。1965年2月， 赵树理被“逐出”京城，下放到山西太原1966年8月8日 ，山西省委宣传部召开座谈会，将赵树理作为资产阶级反动文学权威展开了批判。此后，被抓去山西全肯各地到处批斗，直到1970年9月23日被批斗致死。随着文革的到来，赵树理的离世，《小二黑结婚》的传播出现了断层。原作包括各种文艺形式的“小二黑”故事的演绎都在人们的视野中销声匿迹。但小二黑的影响并未因此就中断。关于小黑故事的记忆和对它的作者的思念流淌在人们心底。文革后，政治禁忌解冻，文艺界迎来了自己的春天。党中央为赵树理彻底平反恢复了名誉，《小二黑结婚》终于回到又人们的视野。而人们也以各种形式表达自己对这位可敬的人民作家和他那篇小说的惦念。比如连环画家贺友直先生创作的连环画《小二黑结婚》，是从艺术、从自身感悟的角度来诠释《小二黑结婚》这部经典的。他抓住了原著幽默、开朗的精神气质，这与五六十年代人们对《小黑结婚》的解读与改写形成鲜明的对比。后者或多或少总不可避免地会受制于那个时代特定的“政治语境”，对其解读、演绎也更多意义上是从政台层面上着手。而在政治权力话语渐渐淡化的90年代，贺友直则更有可能摆脱主流意识形态政治话语的束缚，从自身的理解出发，发掘出小二黑结婚本身的魅力。几经风霜， 历经考验，而今，这么多年年过去了，随着时代转变，《小二黑结婚》褪去了红色年代的政治话语赋子它的红色光环，却并没有终结自己的艺术生命，而越发显现出历久弥新的内在质朴纯真之美。80后代通过网络以各种形式重新演择这个经典的故事，表达自己对《小二黑结婚》和它所代表的那了个时代的种确不同于前人的理解。《小二黑结婚》并非只属于那个看特定的政治话语时代，它的生命力与影响力远超越于此，当属不折不扣的文字经典。

作者简介：杨贻涵（1998—），女，甘肃武威人，本科在读，研究方向：当代文学。

（作者单位：石河子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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