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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识愁滋味
文 / 朱奕璇
辛稼轩在他的一首词中写道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
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愁”这个字,自
古至今文人骚客的作品中从未少了它的身影。我们在少年
时期不断学习国学经典,背诵一篇又一篇的古诗词,少
年们可曾想过,那些老师在课堂上教授的“思想感情”是
作者创作时的真正心境吗?词人们在作词时又可曾想到,
千年以后自己的愁绪会在千万少年口中传诵,但在这千万
少年中,真正领略到词人当时心境的共鸣者又会有几人?
处在二十刚出头的年纪,其实自己就是稼轩口中不识愁
滋味的“少年”,这份感触还要从 2020 年的这场疫情说起。
疫情锁住了人们的冬天,当我们能以略微轻松些的
心态出门时,春天已经到了。
走在家乡的河边,看着柳树的嫩芽,脑海中蹿出冯
正中的一句词“河畔青芜堤上柳”。霎时心中还生出几分
欢喜,想想自己学了将近三年的中文,也不是全然无获,
这句词还是非常应景的。然而这句词的下一句却是“为
问新愁,何事年年有”,已然又和愁思有了羁绊。而那天,
我见眼前这一溪青烟、满树繁花,心中是怎么样也生不
出来愁的,有的是些淡淡的欢愉和释然。恰好疫情期间
在家读了王国维先生的《人间词话》,便又想到他对词体
的评价 :“词者,物之不得其平而鸣者也。故欢愉之辞难工,
愁苦之言易巧。”从这个角度出发,我们在理解词时大抵
就可以换一种心态,这些词句大多都是词人不得其平而
鸣出的。
再看公园的草坪上,满坪的花,或是随风落的,或
是被游人摇的,一下想起了黛玉葬花的场景是何等的悲
戚,好一句“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
看着如织的游人,每一个脸上都挂着些笑意,面庞上的口
罩也遮盖不住空气中的欢乐。处在这样的氛围中的我们,
怎能感受得到黛玉葬花时“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
不同”的情感。九岁的弟弟在旁边对我说 :“姐姐,我希
望今天永远都不要过去”,是啊,春天这么美好,和家人
朋友一起踏青,一起“寻花问柳”,每个人都希望快乐永
驻。但奈何千年之前的冯延巳和曹雪芹竟是全然不同的
另一番心境,面对青烟繁花吟出如此伤感的句子。大概
自己与那些词人之间终究是隔了九重天,虽然也曾伤感。
而那些词作中的“愁”,我或许从未体会过。读了他们的
作品,背了他们的句子,但他们的情我可能领会的不到
十分之一。原来我仍是稼轩笔下那样的“少年”,就在我
写下这些文字之时,怕是也有些“强说愁”的嫌疑。
我一直不想把自己变成一个过于敏感、多愁善感的
人,可能是这几年专业学习的缘故,我发觉有时写写句子,
抒发一下自己的情思也是件饶有趣味的事,而自己对于
文学作品的感知可能也敏锐了几分。原来对于这些作品
情感的领会不仅仅依靠的是阅读理解能力,时光的流逝、
岁月的沉淀,这些反而更为重要。
冬天是个奇妙的季节。高中时候曾学过柳耆卿的《望
海潮·东南形胜》,高中毕业后我再也没有仔细读过这首
词。2019 年的冬天,那天在古代文学的课堂上,大屏幕
上又出现了这首《望海潮》。在冬日有些清冷的灯光下,
屏幕上只有这首词,纵然当时眼前没有华丽的图片做映
衬、没有大段的文字做分析,但脑海中的画面是前所未有
的鲜艳生动。而这次,我觉得自己对耆卿这首词的妙处才
真正有所领悟。还是这个冬天,冬日午后,我坐在自习室,
靠着温热的暖气,脑子中已被即将到来的期末论文搅的晕
晕乎乎。带着耳机,手机里播放的便是《知否知否》这首
歌的 MV。片头,我看到“李清照”这三个字附在“作词
人”一栏后,顿时一股暖流涌出眼眶。易安一生命途多舛,
历经朝代变迁,人生起起伏伏,千年以后她的名字仍然
停留在大众的视野,令人唏嘘、令人感叹。那天是我第
一次被一首歌感动,也是第一次被一首词打动。
写到这里,脑中又浮现出“少年”这个字眼。年龄
不应该是界定一个人的标尺,但我们不可否认,每个年
龄段有每个年龄段的特点。“少年”,是我们人生当中的
一个阶段,不一样的,它似乎更像我们人生的一个过渡期。
站在这个阶段,我回想幼年时期的种种,想起自己
曾经做过的荒唐事,心中又是后悔 ;反思当下自己在做
的事,想要努力达到期望值,又时常会被自己的惰性击败,
在经历无数次思想斗争后,爬起来,再继续。
作者简介 :朱奕璇(1999—),女,河南洛阳人,本
科在读,研究方向 :汉语言文学。
(作者单位 :河南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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