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实证表明，改革开放后的“三农”改善状况远优于改革前，现在泛起的否定农村改革的思潮是错误的。

关键词：农村经济；农民增收；对比研究

在近几年理论界对“三农”的热议中，不乏对农村改革持基本否定态度的或重弹“人民公社好”的观点，这一定程度上已演化为对过往农村改革的路线与政策的争论。争论的背景问题是，从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中国的农民收入增速减缓、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持续扩大。现在城乡差距较大、农民持续增收难度加大是事实，改革开放以来的农村经济发展状况一直地远优于计划经济时期，这同样是事实，农村经济改革的巨大成就不可否定。进一步解决我国“三农”问题的正确途径，是在坚持走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大前提下贯彻落实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这一重大战略布署，对农村改革必须坚定不移的坚持和深化。为了指证否定农村改革的主张之错谬，在此，我们将对建国以来农村经济发展情况进行实证性对比研究。

一、1949-1978年农村经济发展情况考证

（一）第一产业GDP年均增长率

中国第一产业国内生产总值（亿元；现价）：342.9（1952），430（1957），1018.4（1978）。当期农林牧渔业产品的物价指数（以１９５２年为１００）：１９５２年１００；１９７８年１４７。按可比价计算，1952-1978的26年间第一产业国内生产总值增长了2．02倍，年均增长率2~3%。1957年前的几年我国第一产业国内生产总值年均实际增长率在4%左右，明显的优于1958-1978期间，这是一个突出的阶段性特征。

（二）农业劳动生产率提高

中国第一产业的从业人员（万人）：17316（1952），19300（1957），28313（1978）。1952-1978，中国第一产业的从业人员增长1.64倍，年均增长率2%。

依照古典经济学派的哈罗德-多玛增长模型理论说， “平均每个劳动力的产出增长率(即劳动生产率提高指标),等于国民产出增长率减去劳动力增长率。”结合上节我们考证数据——1952-1957第一产业国内生产总值年均实际增长率在4%左右，1958-1978的20年间第一产业国内生产总值年均增长率2%——可推测出这样的劳动生产率提高速度：1952-1957的5年间年均增长率约2%；1958-1978的20年间年均增长率大致为0。

（三）农民人均生活水平情况

基础数据：（1）中国1978年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133.6元[6]。（2）中国1978年，贫困线(元/人)100，贫困规模 （万人）25000，贫困发生率（%）30.7；1995年，贫困线(元/人)530，贫困规模 （万人）6540，贫困发生率（%）7.1。对以上基础数据的进一步解析：

第一，这里的有两个贫困线标准，以1995年为界，1978~1994年前一个统计标准，1995后起用另一标准； 中国商品零售价格指数(1978=100)：1978年100，1995年356．1；由此，1995年的食物贫困线530元/人约等于1978年的149元/人。

第二，中国1978年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133.6元，只相当于1995年的贫困线的90%。换言之，如果按1995年的贫困线标准计量，1978年7．9亿农民整体平均是“全线赤贫”。需说明的是，从国家统计局解释1978和1995的两个贫困线的制定依据看，显然的是1995的贫困线标准比较的客观和科学，1978年贫困线标准存在“经验的、主观的和武断的”偏差。

第三，由于缺乏充分的统计资料，使得我们不能准确的计量1949~1978农村居民的生活改善速度，但是，我们通过粗略的推估依旧可得出这样的结论，即这28年特别是1957之后的二十年，农民民生改善速度甚微，甚至于多数时间里是停滞或负增长的。推论理由有二：其一，1978年的民生指标值已如此糟糕，假定28年中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年增长率大于1%，那么可推算出的期初值之低应意味着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本国农村存在极其严重的民生灾难，而事实并非如此，故而前假定不成立；其二，如果农民收入的绝大部份来源于第一产业和农民负担率大致不变，理论上说，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增长率只能小于农业劳动生产率增长率。

二、1978年以来的农村经济发展情况

(1)第一产业GDP指数（1978=100）：100（1978），190.7（1990），401.8（2009）；第一产业GDP年均增长率：1978-1990年5~6%，1979-2009为4.2%。

（2）第一产业GDP（亿元；现值）：1027.5．4（1978），5062（1990），35226（2009）；第一产业从业劳动力（万人）：28318（1978），38914（1990），29708（2009）；按1980年价格推算的第一产业劳动生产率（元/人．年）：463（1978），643（1990），2334（2009）；进一步推算出第一产业劳动生产率年均增长率：1978-1990约为3%，1978-2009约为5.5%。

（3）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指数（1978=100）：100（1978），311．2（1990），860.6（2009）；进一步推算出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年均增长率：1978-1990约为10%，1978-2009约为7.2%。[9]

（4）改革开放30多年来“三农”呈现这样的阶段性特征:以1990年为届,后期第一产业的劳动生产率高于前期;农民人均纯收入年增速1978-1990年为10%,1991-2005约为4.5%,2006-2009年约为6%，即呈“u型”走势。这种农民收入与第一产业劳动生产率增长不一致的原因，除非农收入变动因素外，1990年前主要是农民受惠于取消农产品“计划经济的剪刀差价格”，2006年以来主要是得益于取消农业税。

三、经济高速增长时期的日本的情况

1965-1980年，日本的经济增长状况大体与我国此前一、二十年相仿，也是高速增长，在此十五年间，“农户总所得达到了十五年前的6.7倍，同期内物价上涨2.82倍”，日本农户总所得实际年均增长率5．8%[10]。

四、中国农村经济发展的纵、横比较

第一,改革开放30多年，农村经济的发展与农民生活的改善速度，远远高于改革之前的28年——改革后的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年均增长率是改革前的5~6倍；改革后的第一产业GDP年均增长率是改革前的近两倍；改革后的第一产业劳动生产率年均增长率是改革前的5~6倍。

第二,特别应当指出的是，情况极端糟糕的就是1958~1978这个阶段，1957年之前还是比较正常的，而1958~1978年正是人民公社的“天下”，换言之，人民公社体制曾经给我国农村经济带来灾难性的后果，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第三,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农民的民生改善速度，比上世纪日本经济高速增长时期更快。1990-2005年，中国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年均增长率降减4.7%，这样的速度依然远远优于计划经济时代，与日本1965~1980年的农户总所得实际年均增长率5．8%相比，基本上也应作正常判断。

五、结论

改革开放以来的农村经济发展状况一直地远优于计划经济时期，即便是农民收入增长速度放缓的后一阶段也同样如此。实践证明，农村改革不可否定，那种企图为“人民公社叫魂”的主张有害无益。

现在农民持续增收难度加大的问题必需加于理性分析的。上世纪八十年代，农民人均收入之所以保持两位数的增长，其中的重要原因之一是“弹簧效应”所致，即来自于计划经济时代对农村经济经久的压抑力的释放。当这种“弹簧效应”逐步释放完毕，农村经济就进入了正常经济规律决定的一种正常状态了。1990年以来，中国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年均增长率降减4.7%，与日本1965~1980年的情况做参照，我国这一农民民生改善指标也是可以接受的。换言之，以农民持续增收难度加大的问题立据来否定农村改革或主张改弦易辙，根本站不住脚。当然，我国的农村改革还有较大的发展完善空间，通过进一步深化改革，我们有希望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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