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生态社会主义不但是西方马克思主义思潮的重要分支，也是欧美绿色思潮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对欧美国家的政治发展产生了深刻影响。约翰•贝拉米•福斯特是美国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领军人物。其对马克思生态学思想的挖掘、对生态唯物主义的建构以及对资本主义制度的生态学批判，在理论界产生了重要影响。福斯特生态社会主义构建的思想更是从生态批判的角度提供了新时期超越资本主义的可能性。

关键词：福斯特；生态危机；生态社会主义

中图分类号：A84   中图分类号：A

从欧美近20年来的政治发展来看，生态运动提供了对资本主义批判的最具可能性的途径：生态运动的政治实践产生的“绿党政治”方兴未艾，生态运动和社会主义思潮相结合所造就的“生态社会主义”也正在对欧洲的政治颜色产生积极而深刻的影响。而二者的差别也显而易见：绿色资本主义VS生态社会主义。而在关于生态社会主义的论述中最富影响力之一的理论家就是——约翰·贝拉米·福斯特。

一、马克思唯物主义哲学内涵着丰富的生态观

在福斯特看来，马克思的世界观是一种深刻的、真正系统的生态世界观，他的一切生态学思想都来源于他的唯物主义哲学。福斯特坚定地指出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哲学正是这种理性的唯物主义哲学——马克思唯物主义历史观主要体现了“实践唯物主义”的特征，而其唯物主义自然观与科学观则接受了“本体论的唯物主义”和“认识论的唯物主义”的传统。马克思是在唯物主义自然观的基础上建立起自己的唯物主义历史观的，唯物主义自然观和唯物主义历史观有机地统一在他的唯物主义哲学中，共同建构着自然历史的王国。所以福斯特坚信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著作对那些激进的生态主义者们来说是一个还没有被认识到的思想源泉。他号召当代绿色理论者们在解决环境问题时，要想避免机械论和二元论的倾向，就应该将思维起点拉回到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哲学上来。

二、资本主义与生态之间的对抗性矛盾难以避免

欧美社会面对生态危机所采取的种种措施，就是主张在现存的资本主义体系框架内，通过市场延伸、技术革新和政策改革来解决问题。福斯特尖锐地指出，资本主义与生态的矛盾在整体上是对抗性的，生态危机不可能在资本主义制度范围内得到根本解决。

（一）市场失灵：市场化不可能解决生态问题

在应对生态危机上，欧美各主要政党从各自利益出发对生态问题高度重视，并调整了政治纲领，提出了许多解决生态危机的方法。英国工党的“第三条道路”政治也对生态问题提出了“可行性方案”。但福斯特认为，不计环境成本的经济发展以及将自然完全商品化，都会损害环境再生产的条件。市场力量就是不受制约的资本主义世界秩序，它适应资本积累和经济快速增长的需要而不考虑社会和生态的代价。资本的逐利性、经济理性使得市场在解决生态问题时出现了市场失灵。

（二）技术失灵：技术进步下的生态困境

西方理论家希冀科学技术的创新来解决生态问题，但是至少有以下3个原因使得这一希冀成为空想：（1）技术革新→新的需求→新的资源耗竭和环境污染；（2） 技术替代→产业转移→全球生态问题无减反增；（3）技术垄断→政治博弈→国际合作叫好不叫座。

福斯特认为，技术进步可以提高资源环境的使用效率，可是在资本主义社会，技术进步被用于为资本积累服务，资源利用效率的提高始终伴随着经济规模的膨胀，结果加剧了资源耗竭和环境污染。人的需求的无限性、利润中心主义，这样“技术革新→新的需求→技术革新……”的无限循环过程中，必然造成持续严重的生态问题。另外，在发达国家采用新技术的同时，基于技术垄断和产业转移的需要，发展中国家往往要承担巨大的生态代价，全球生态并没有受益于技术的改善。这一点可以从2009年哥本哈根气候大会上中美交锋上得到证明，一方面美国希冀中国承担更多责任，但另一方面却又在技术支持上三箴其口。

（三）政府失灵：置于资本主义框架下的改革不可能解决生态问题

资本主义框架下的改革面临着利润增长和生态改善之间的矛盾，政策改革难以取得实际效果。可持续发展的政策本身就缺乏具体方向和举措。福斯特指出，从逻辑上讲，只有满足三个条件才能实现可持续发展：（1）对可再生资源的利用率必须控制在可再生率之下；（2）对不可再生资源的利用率不能超过替代资源的开发利用率；（3）环境污染和栖息地的破坏不能超过环境的净化能力。要做到这些必须逆转资本主义的发展进程，使对利润的追逐让位于环保需求，而这是不可能的。

三、生态社会主义：超越资本主义的一种可能选择

福斯特继承了马克思的批判精神，把资本主义世界的生态危机归结为资本主义制度本身，排除了经济学路径和技术学路径解决资本主义生态危机的可能性，提出了挽救生态危机的唯一途径：只有走社会主义道路。在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者中，他的回答是最为激进和明晰的。福斯特的自然的社会化、自然的民主管理、国家的积极作用、经济的计划性思想很有启发价值。自然的社会化使民主协商成为可能，也使国家的有效计划成为可能；国家计划不是为官僚的主观臆测提供方便，而是为民众参与提供机会，因此国家的计划不是官僚式的指令，而是民主协商的结果；国家的存在为公民行使权利提供了平台，同时也有助于统筹各方面利益更有效地保护环境。这样, 他的生态社会主义就把自然的保护、民主、国家的理性作用和计划性联为一体。这种设想在生态社会主义中是独创的。当一些环保主义者认为马克思的阶级分析方法已经过时时，福斯特却明确提出环境问题需要阶级分析，向生态社会主义过渡，需要工人阶级与环境保护主义者的联合行动。这些都显示了他的更为坚定的马克思主义立场，表明他更多地站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分析和解决资本主义世界的环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