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哈尼族的原始宗教信仰看摩匹的“灵”性显现

                          胡 洋

   哈尼族的自然崇拜与祖先崇拜呈现出自身民族以万物有灵为精神内涵的原始宗教信仰形式，这种文化的表现力是灵动而多姿的，波及到摩匹的作用力上，体现了“心理谨严”与“行动适变”两个方面的特征。从而，这使摩匹的“灵”性魅力得以显现。

哈尼族是中国的五十五个少数民族成员之一，位于中国的西南地区且跨境而居，在泰国、缅甸、老挝、越南的北部山区皆有分布。哈尼族文化历史悠久、蜿蜒绵长，在与自然界相处的过程中，通过摩擦碰撞与合理协调的方式，在宗教信仰方面形成了极具本民族特色的神灵观。

一、哈尼族的自然崇拜

由于哈尼族人生活在山区，长期与大自然进行摩擦与碰撞，现如今已形成了与大自然密不可分的共存关系，从而对大自然格外依赖，并在上至天、日、月、星、风、云、雨、雷、电，下至地、高山、岩石、森林、泉水、江河、瀑布等方面，形成了历时久远且信仰牢固的多方面内容的自然崇拜。下面，笔者重点以哈尼族人对水和天地的崇拜来一一介绍之。

（一）崇拜水

哈尼族梯田农业坐落在气候地貌皆立体的山区环境中，而“山有多高，水有多高”的的环境特征则要求族人必须充分而有效地利用水资源。由于水是生命之源，是哈尼族梯田农业得以发展与昌盛的首要因素。故此，哈尼族古歌中唱道： “田坝再好/没有水栽不出谷子/儿子再好/没有姑娘生不出后代。 ”水给哈尼族人带来了粮食，为哈尼族人持续进行再生产生活提供了有效动力，它是伟大而功不可没的，然而，它又是大自然的使者，其存在往往神秘莫测而又难以驾驭。于是，在哈尼族人的观念中，他们若想合理利用、控制与驾驭水的力量，就必须征得神的同意和支持，那么，哈尼族人祭祀水神也就成了应有之义。

（二）崇拜天地

在哈尼族人看来，自然界中以天地为最大。天有天神，地有地神，哈尼族称天神为“摩咪” ，称地神为“咪收”。“摩咪”是天上诸神中威力最高的主宰与保护神，掌管着日月星辰、风雨雷电等诸神，保佑着世间族人的农田水利、村舍人家、体态安康、六畜兴旺，也惩治罚治一切的罪恶。而地神“咪收”则被认为是天神“摩咪”的女儿，分管人间的各个村寨，常年居住在自己掌管的村寨中，保护存舍、土地和人畜的安好。

二、哈尼族的祖先崇拜

哈尼族人一早就认为，世界由上层高天、中层人间和下层地下三个部分组成。其中，上层高天由诸天神居住，下层地下由诸鬼魂居住，它们一同监督、帮助与惩罚在中层人间生活着的族人。

无论对水与天地的自然崇拜，亦或是对本民族共同祖先与自家祖先的崇拜，上述内容均可见出哈尼族人的原始宗教信仰历经时光的打磨，而尤为虔诚与坚定。他们对于江河山海、日月星辰以及族中始祖与自家祖先的崇拜，告诉笔者这是一个以万物有灵为信仰精神的民族。

万物有灵的精神内涵以“灵动”为特征，并在“心理谨严”与“行动适变”两个方面皆具有一定的表现力。故此，万物有灵的精神信仰以原始宗教的信仰形式为载体，令哈尼族人的胸襟愈发博大而深邃。

摩匹是哈尼族原始宗教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在哈尼族这一方土地上，摩匹既是重要的神职人员，也是享有一定精神财富的贵族阶层，在治病祛恶、丧葬仪式、药草病理以及祈福方面皆具有十分重要的表现力与不可撼动的权威性。他能够以自己所特有的方式，向万物生灵表达一份内心的崇敬之意，因而，在族中享有较高的威望与地位。这从摩匹体现自身作用力的三个场合中可见一斑。

   （一）红白喜事

   每逢村寨中婚丧礼被举办时，族中人均会有意识地邀请当地的摩匹老人来为当事人唱和一段相应曲词，这体现了族人对喜丧事的谨严心理。而曲词被唱摩匹老人诠释的时候，曲词被表现的方式有歌唱、诉说以及说唱夹杂三种，此外，曲词被呈现的内容可由摩匹老人自己决定，摩匹可表演曲词部分的内容，也可表演曲词全部的内容。

   （二）上新房

   笔者以云南省西双版纳州勐海县格朗和的一户村寨人家为据，来详细论述之。此家中的主人名为大爬，是家中唯一的儿子，正在为建新房而搭建房梁。房子为二层构造，下层空间为牲畜搭建，楼上房屋供家人居住。

   （三）史诗传唱

   再次以云南省西双版纳州勐海县格朗和为据，笔者曾亲见了当地的摩匹老人批黑演唱哈尼族迁徙史诗《雅尼阿嘎赞嘎》的全过程。摩匹老人在每日演唱之前，要求必须宰杀一只鸡，以祭奠天上的神灵，这体现了万物有灵”的精神信仰中“心理谨严”的一面。

   无论在红白喜事的场合、还是在建新房的场合、以及在史诗传唱的过程中，笔者均发现摩匹老人的活动心理谨严但行动可适变的特征，这种表现甚至也可见于哈尼族的一般人群当中。这种状貌实乃与哈尼族的原始宗教信仰密不可分。可见，以万物有灵的精神内涵为核心的原始宗教的信仰是多么灵动与多姿。

于是，摩匹成为了“天人合一”的使者, 既维护了大自然的原始神性，同时，也为族人求神保佑、招魂求安、驱鬼除邪做出了相应的努力。在维护哈尼族地区生物多样性与人文多元性的状貌中，摩匹正确处理了人与自然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令哈尼族人的生活局面和谐而安定，使其文化以绵延不绝的态势长久流传下去，于是，摩匹在哈尼族中拥有较高的威望与地位，这件事自然不可置否，而摩匹所具有的“灵”性魅力也可见一斑。

三、结语

哈尼族的自然崇拜与祖先崇拜呈现出自身民族以万物有灵为精神内涵的原始宗教信仰形式，这种文化的表现力是灵动而多姿的，波及到摩匹的作用力上，体现了“心理谨严”与“行动适变”两个方面的特征，这从摩匹在红白喜事、建新房以及史诗传唱场合中的表现均可被说明。于是，摩匹的“灵”性魅力得以显现。

（作者单位：云南艺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