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布罗代尔的认识

燕倩倩

   费尔南·布罗代尔是年鉴学派第二代宗师，他享有很高的国际声誉，被誉为当今世界首屈一指的历史学家。随着年鉴学派研究的热潮，布罗代尔的研究也进入了一个炽热的阶段。布罗代尔不但继承了年鉴学派第一代学者的总体史思想，还在时间维度和空间维度对他们进行了创新，形成了具有自己的特色的理论。

   一、布罗代尔的介绍

1902年8月24日，费尔南·布罗代尔出生在法国北部默兹省的卢内维尔村。他在这村庄里和祖父母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使得他对法国的社会基层有着很深的了解，为他写作《法兰西的特征》、《法国革命头三年期间的巴勒迪克》等文章提供了大量的素材。他的父亲夏尔·布罗代尔是巴黎近郊一个小镇学校的校长，布罗代尔后来就随着父亲来到了巴黎。1920年布罗代尔即将结束他在伏尔泰中学的学习，他报考了医学但是遭到父亲的反对，后来在父亲的命令下，选择了巴黎大学的历史系。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他顺利完成了在巴黎大学的学业。1923获得了担任历史和地理老师的教师的资格证，1924年他被派到了阿尔及尔担任中学历史教师，开始了他在地中海南岸持续9年的工作。1932年布罗代尔回到了巴黎，在巴士徳中学、孔多塞公立中学和亨利四世中学教历史。1935年去了巴西圣保罗大学任文明史教授。

在从事历史教学的过程中，布罗代尔主要的研究方向是西班牙的政治史和外交史。它用传统的研究方法写成了《西班牙人在北非》、《腓力浦二世的地中海政策》等论文。由于长期居住在地中海南岸的经历，使得罗布代尔的史学兴趣慢慢的发生了变化，开始对地中海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从此以后，他就利用假期去地中海各地进行考察，对沿海城市的档案馆、图书馆进行了重点的走访，阅读、抄录、拍摄了大量的有关地中海的资料。。在巴西的那段时间，使他有充分的时间把已经获得资料仔细的读完。1937年10月，在巴西返回到巴黎的路上，布罗代尔与费弗尔相遇，两个人进行了长达20多天的交谈，从此布罗代尔成为了年鉴学派的追随者。第二次世界大站爆发以后，布罗代尔被征为士兵，派去驻守马奇诺防线。1940年马奇诺防线被攻破后，布罗代尔被囚禁在德国长达5年的时间。为了排遣心中的孤独与烦闷，布罗代尔一直在思考《地中海的世界》的写作思路。凭着超强的记忆力，他在练习本上写出了一篇篇的论文，并通过各种渠道，寄送到费弗尔的手中。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布罗代尔重新返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这一年是年鉴学派第二阶段的的开端。布罗代尔继续他的地中海研究，经过各种的努力终于写成了《地中海与腓力浦二世时期的地中海世界》，取得了巴黎大学的文学博士学位。1956年费弗尔死后，布罗代尔继承了他的事业，成为了年鉴学派的第二代领导。

   二、布罗代尔的史学思想

年鉴学派的影响主要是在布罗代尔时期出现的，因此关于年鉴学派的评价也主要是针对布罗代尔的作品进行的评价。他的《菲利普二世时代的地中海和地中海世界》和《15至18世纪的物质文明、经济和资本主义》，在世界上享有很高的声誉，并且被翻译为了多种文字。法国国立图书馆馆长埃马努厄尔·勒鲁瓦—拉杜里就这样总结到：“总有一天，当我们的同胞在总结20世纪的知识、科学和技术时，他们会发现自己在军事技术、尖端工业或原子物理等领域内，并不能始终处于灵心地位。这些浅薄的法国人或许能聊以自慰的是，他们毕竟在1930您至1965年间，全靠”年鉴派“的努力。产生了世界上最好的历史学家”，他所指的就是吕西安·费弗尔、马克·布洛赫和费尔南·布罗代尔三位历史学家。

第一，布罗代尔继承了年鉴学派第一代大师的学术成就。吕西安·费弗尔和马克·布洛赫对布罗代尔的影响特别的大，布罗代尔取得丰富的学术成果正是建立在这两位史学大师的学术基础上的。

费弗尔和布洛赫的学术成就，主要体现在“问题史学”、“总体史学”、跨学科研究、人的主体性原则、比较史学五个方面。费弗尔和布洛赫试着用“问题史学”来替代“叙述史学”，使历史建立在更科学的基础之上。他们强调提出问题、分析问题对历史研究的重要性。费弗尔认为：“提出一个问题，确切地说来，乃是所有史学研究的开端和终结、没有问题，便没有史学。”“总体史”是费弗尔和布洛赫学术思想的核心。真正的唯一的历史，乃是全部的历史。这全部的历史包括人类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比如，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外交等。跨学科的研究方法，就是我们要打破史学研究的学科限制，广泛的吸收社会学、经济学、地理学等学科的研究方法和内容，进行跨学科研究。跨学科研究有两个特点：一是不但抛弃实证主义的是史料考证办法，而且还要挖掘用以前被实证主义所忽视的史料。二是不能削弱史学的地位，进行跨学科研究就是要运用史学综合、统一其他各门的相关学科。历史是由人的活动组成的，历史就是人，人是历史的生命，没有人的活动就没有历史。除了继承年鉴学派第一代大师的学术成就，布罗代尔还继承了他们的治学风格。正是通过自己的辛勤努力，布罗代尔在学术了有了非凡的成就，形成了自己重实践，重应用的特点。

第二，布罗代尔自己的创新成果主要是从长时段理论到”经济世界”的理论。布罗代尔史学思想和核心是总体史思想，他所倡导的总体史思想的治史原则是以普通民众的活动为主体，他的总体史思想治史的根本方法是跨学科的研究方法。

布罗代尔认为历史时间可以分为三段，即长时段、中时段、短时段。这三种时段在历史的发展中处于不同的层次，不同的阶段，有着不同的作用。短时段的历史是“事件”的历史，中时段是社会实践，“供我们选择的时间可以是10多年，25年，甚至是康德拉捷夫的50年的周期”，长时段被称为地理历史，是一种缓慢流逝、有时接近于静止的时间。对于长时段的把握，对于跨学科的研究方法 能起到很好的作用，使学者们带着新的眼光和新的问题去研究历史。

《地中海与腓力二世时期的地中海世界》是在费弗尔的启发下完成的，此本书主要是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叙述地中海大地理环境；第二部分为单篇论文，主要研究的是16世纪地中海地区的经济状况；第三部分是政治史，主要是土耳其和西班牙争霸地中海的过程。此书的编写，体现了三种不同的历史时间，即地理时间、社会时间和事件时间，后来被他改成为了“长时段”、“中时段”、“短时段”，分别表示了相应的“结构”、“情势”、“事件”的概念。布罗代尔在《地中海与腓力二世时期的地中海世界》书中，向人们呈现了历史的三个层面，突出了长时段对中时段和短时段因素的制约作用，将人的主体作用在每个时段的作用都表现的淋淋尽致，综合利用了各学科之间的联系，跨学科研究实现了布罗代尔在时间纬度上对年鉴学派第一代大师的所创以普通群众为历史主体的总体史思想的创新。

《十五至十八世纪的物质文明、经济和资本主义》主要是从物质生活、市场经济和资本主义三个层次，对15—18世纪的世界经济进行的考察。第一层是人们最基本的物质生活，第二层是市场经济，第三层是资本主义。此书体现了年鉴学派的总体史理论，它综合了多种学科的研究成果，内容丰富，进行了跨学科的研究，充分的体现了年鉴学派准备发展为一种以历史学科为基础的综合学科。此书的三层次，即各有各的主题，又相互的联系在一起，形成了被称为“本世纪最宏大的历史书籍”的一部巨著。在此部书里，布罗代尔的长时段得到了深化，从总体史方面来看，布罗代尔在经济方面提出的“经济世界”的理论在方法论方面的意义更大。这是从空间纬度上是对第一代年鉴学派学者总体史思想的创新。

   三、布罗代尔的研究动态

关于布罗代尔的研究中主要是集中在他的史学思想方面，通过对他的史学思想的研究，使我们更清楚他得时间段理论，明确他在年鉴学派所发展中起的作用。赖国栋的《试论布罗代尔是我历史比较思想——以初版<菲利普二世的地中海与地中海世界>为讨论中心》一文中，布罗代尔从四个方面即不同时间和空间、不同时间相同空间、相同时间不同空间以及唤起回忆等向我们解释了一种历史比较思想，从而把历史学带入了一种新的研究领域。在井建斌的《布罗代尔史学思想新论》中，对布罗代尔的思想进行了全面的论述，布罗代尔不仅继承了年鉴学派前辈的总体史思想，他还对总体史思想进行了创新，在时间纬度上创新的成果是长时段理论，在空间纬度创新的成果是研究范围的变化，由地区史到世界史，由全面史到专门史的转变。布罗代尔的史学思想的目的是为了寻求一种新的态度和新的方法，而不是推行某种新教条或新哲学，他开拓了史学研究的新视野。在最近几年布罗代尔的经济思想被学者们大量的研究，赖国栋的《文明、经济与布罗代尔的显示情怀》、江华，李俊华的《布罗代尔论经济世界》、赖国栋的《布罗代尔的“经济世界”与沃勒斯坦的“经济世界”》等等。

现在关于布罗代尔的研究越来越侧重与其他的学科的联系，通过跨学科的研究，丰富了我们的各科知识，使我们对布罗代尔的是史学思想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学术界对布罗代尔的研究从对他思想总的研究到逐步的细化再到“经济世界”的研究，反映着跨学科的研究方法在史学发展中的广泛应用。

（作者单位：山西师范大学历史与旅游管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