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公主生平及其历史地位

梁艳婷

 

   引言

   文成公主通过和亲在唐蕃关系发展史上占据了独特的地位，她不仅是民族和谐相处的典范，而且是汉藏交流的使者。本文将通过文献的分析并结合相关研究成果，梳理文成公主的生平并对其历史地位形成的条件给予分析。

   一、文成公主的生平

   一个历史人物的生平实际上反映了以这个历史人物为中心的社会活动，历史人物的生平实际上构成了他在已经逝去的历史上的行为轨迹。对于文成公主而言，她的生平一定是模糊的，因为我们找不到任何关于她的专门记载。所以还原这样一个历史人物的生平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通过相关史料的记载和历代的研究成果，可以大致还原这一大唐公主的生平经历。这种生平的考证包含着基于史料的猜测和基于实物遗存的还原。

   作为一个能够在中国历史上起重大作用的女性而言，她身后的家庭对她的人生一定起着关键的作用。关于文成公主的家庭身世至少有三种说法：第一种说法是根据《旧唐书·唐太宗本纪》记载，在唐太宗十五年，“文成公主归吐蕃”([后晋]刘呴《旧唐书•唐太宗本纪》[M].中华书局，1975：52)，在这里对文成公主的家庭进行了模糊化处理；第二种说法是根据《新唐书·吐蕃传》记载，“十五年，妻以宗女文成公主”([宋].欧阳修、宋祁《新唐书•吐蕃上》[M].中华书局,1975:6021)，在这里明确表示文成公主是宗室之女；第三种说法是在《西藏王统纪·迎娶甲木萨汉公主》中的记载，通过文成公主入藏前与其父母依依不舍的描写，(索南坚赞《西藏王统纪•迎娶甲木萨汉公主》[M].民族出版社，2000:55-57)说明了汉公主就是太宗之女。因为在《新唐书》所记载的高祖十九女、太宗二十一女中没有文成公主，所以第三种说法显然是错误的。但前两种正史记载仍然互相矛盾，所以无法得出关于文成公主确切的家庭出身。从某种程度上讲，正是这种不确定性增加了历史的魅力和生机。

我们不知道文成公主生于何年，只知道她于贞观十五年即公元641年入吐蕃。在太宗时代，男子二十岁、女子十五岁以上无夫家者，政府有义务让他们尽快结婚,所以我们可以大胆的推测，公元641年的文成公主年龄在15岁左右，所以她生于公元626年前后。文成公主在吐蕃生活近40年后于唐高宗永隆元年（公元680年）薨([后晋]刘呴《旧唐书•吐蕃上》[M].中华书局，1975：5223)，据可靠文献记载并推断文成公主死于痘症(王尧《文成公主死于痘症》[J].历史研究，1982（4）)。这是从现存文献和研究成果出发推出了有关文成公主生卒年代、年龄及有关细节的可靠结论，当然这个结论在一定程度上相当不准确。

通过对文成公主身世的讨论和人生的梳理，我们看到了一个并不清晰的大唐公主的人生轨迹，这也是历史留给我们关于文成公主生平的基本映像。

   二、文成公主的历史地位及其形成的条件

文成公主进入吐蕃是极具政治意蕴的，因为她是在唐蕃之间于638年发生松洲之战后大唐与吐蕃之间政治妥协的产物。但是这次入藏所带来的不仅仅是唐蕃20多年的和平，更多的是把大唐先进的法律制度和文化成果带进了吐蕃，为吐蕃崛起提供了的新动力。正是由于这些历史贡献，我们说文成公主是一个出色的外交使臣、是汉藏兄弟民族关系形成的肇始、是具有跨时代意义的精神象征，这些历史定位是符合历史事实和历史逻辑的。从她的历史贡献看，她比起帝王、宰相臣僚、封疆大吏等风云人物的历史影响来说，也并不出色。但是她却成为一个被世人津津乐道的历史人物和文化名人。在文成公主历史地位形成的背后一定有着强大的历史必然性。

   第一，文成公主见证了同一个时代的两个霸主。

在公元七世纪中上叶，中国疆域里产生了两个伟大的民族领袖，他们分别是唐太宗李世民和赞普松赞干布，前者参与了中原王朝大一统的伟大事业并把中国古代中央王朝推向了盛世，后者统一了青藏高原并确立了吐蕃强大近两百年的基业。在那个时代，唐太宗和松赞干布无疑是中国疆域内最具权威、最有影响力的领袖。文成公主见证了公元七世纪中上叶两个霸主的雄图大业、见证了唐蕃关系最值得称赞和纪念的部分。实际上文成公主历史地位的确立是唐太宗和松赞干布为首的政治集团所推动的，又由于这个时代的辉煌和成就进一步抬高了文成公主的历史地位。

   第二，为民族关系和国家关系发展而做出突出贡献的历史人物往往会确立崇高的地位。

在民族或国家的边缘地区自发的进行民间交流在正史里是缺乏记载的，但是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一定存在的。相对于那些在地方上勤勤恳恳为国家发展尽心竭力的地方官员或封疆大吏来说，这些充当民族或国家间交流的人往往更容易进入人们的视野，也更容易被历史记住。他们的突出贡献在于使得本民族了解并吸收不同的生活方式和经济文化成果、让民族间认知程度提高并扩大了民族间的交流的广度、加强了民族间往来的深度。文成公主正是这样一个人，敢于承担使命并加深了唐蕃之间的互联互通，这一成功的历史表现是她能够成功跻身文化名人的核心条件。

   第三，历史的经世性质是文成公主地位得以扩展和升华的催化剂。

正是那些还没有逝去的过去有它对现实、对未来有积极或消极的警示作用才使得它能够引起当代人或历史学者的关注。文成公主的故事充分证明了这一点。新中国建立之后，西藏得以和平解放并伴随着百万农奴大翻身而快速进入现代社会，西藏各项事业取得了巨大的发展，西藏正处于历史上最好的发展阶段。历史的经世性质使得文成公主的历史地位得以扩展和升华。

总之，文成公主历史地位的确立绝不是偶然的，而是具有其深刻的历史条件。具体的时代特点、历史的警示作用和经世性质往往会对历史人物历史地位的确立产生关键性约束。一个历史人物在他所处的时代进行的社会活动是自觉的，也许他可以左右生前的行为举止却无法控制身后历史地位的评判。实际上历史地位的确立本来就是适应长期历史发展需要的产物。

   三、结语

我们通过文献的记载和相关研究成果对文成公主的生平进行了分析和解读，第一次对文成公主的出生年份和年龄进行了推断，删繁就简的对文成公主的人生经历做了叙述。鉴于史料的限制，这样的分析和解读里还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性。但是文成公主生平的不确定性丝毫没有影响她历史功绩的形成和历史地位的表达，我们通过系统分析的方法对文成公主成为文化名人的条件进行了尝试性的分析，这种分析的必要性在于更好的理解历史并找出历史人物形成背后的推动力。

我们知道，文成公主历史地位的确立既有她个人的独特性，也与时代的要求和历史的沉积有关。历史人物实实在在的参与历史、历史条件选择性的成就历史人物、普遍价值观评判并定位历史人物、后世现实需求升华历史人物这是一个内在的逻辑，这种逻辑不仅对于分析文成公主，而且对于分析其他历史人物也具有相对适应性。在历史的长河中，那些沉积下来代表历史发展经典成果的历史人物往往会在后世更为出彩。需要指出的是，我们对历史人物历史地位的分析还很不充分，只是一种学术意义上的初步尝试，在知识和阅历的不断积累下一定还会发现新的历史逻辑。历史逻辑不可能是简单的因果必然性，而是在充分历史约束的条件下形成的历史进程和客观必然性。

（作者简介：梁艳婷（1989—），女，汉族，河北省张家口人，西藏民族大学民族研究院

，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近现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