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姨多鹤》中浅析中日跨文化交际现象

文/邵中荣

摘 要：本文选择从严歌苓的《小姨多鹤》的这个著作中解析中日的跨文化交际现象。从文化视角解读中日文化中不同的生活状态、价值观念、身份认同以及跨文化交际中的差异。在小说文本的基础上总结影响中日之间跨文化交际的语言、文化心理等因素，并希望以此为基础的研究对推广汉语教学事业做出价值和启示。

关键词：严歌苓；小姨多鹤；跨文化交际

跨文化交际是指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之间的交际行为。这种交际主要是通过语言来进行的，称为跨文化交际语言。本文从《小姨多鹤》中解析中日跨文化交际现象。

尽管中国和日本是一衣带水的两个国度，有着深厚的历史渊源。但在很多观念上两国有着截然相反的差异，这种差异是两国特有的属于自己国家的文化特点。比如在对生命态度及生死观念上我国和日本就有着截然不同的文化看法。

1 从生死观看中日文化差异

说到日本的生死观念就不得不提到日本人的自杀现象。作为一个经济实力强大，社会也颇为稳定的发达国家，日本的自杀率却是世界各国中高居前列的国家。自杀是日本的一个社会问题，这种自杀求死问题和日本的传统“崇死”文化思想是分不开的。《小姨多鹤》的开头讲述了日本战败，在狼烟弥漫的代浪村里密密麻麻的火点子把这个村“照”的忽明忽暗。这个村的村民一个个前仆后继纷纷逃难的场面，其中就写到代浪村五十一岁的村长为了逃难的村民能“好死”寻求了一个“出路”，村长和元老决定用冲锋枪结束所有村民的生命。文中这样写到：

（1）“元老们肃杀地站在村长身后。村长宣布了他们的决定。他说，是日本人，就和日本人一块儿尊严地去死。”

（2）“第二天傍晚，人们醒来，发现所有的伤员都自尽了。……自尽的方式五花八门，但都在一夜之间做了好样的日本人。”

日本的“崇死”观念就像村长所说的“尊严的去死”。日本人一直把个人价值思维系欲团体价值之上，为了团体和国家可以随时牺牲自己的生命去维护他们的额个人价值。他们认为这样为团体献身就成为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二战时期的日本军队、每个部队都势必与日军军旗共存亡。一般的日本人都有反物质主义的倾向，他们对天皇极其虔诚崇拜。在战争中日本人往往被灌输一种思想：死亡本身就是精神的的胜利。所以我们在电视上也经常会看到日本战败的军官会剖腹自尽以表示愧对天皇和表达自己对天皇的忠心。

中国美学家李泽厚讲到：“日本人‘惜生崇死’而中国人‘重生安死’”，这就说到了中国和日本的生死观念的差异。

儒家的“舍生取义”的思想始终主宰着中国人的生死观。中国文化中的生死观，概括地讲，应是儒家重死，道教重生，而佛教力图超越生死。孟子说：“所欲有甚于生者”，道教强调生的价值，淡泊生死以及以生为贵的观念，“安死”即人死后的厚葬观念。儒家重死，其实是说死后自然要厚葬，厚葬久丧也是儒家重死的生死观的重要组成部分。不管是儒家还是道家的生死观，说的都是“重生安死”的中国传统生死观念。

2 从家庭伦理观看中日文化的差异

家庭伦理是社会伦理道德的组成部分、家庭伦理是规范家庭成员行为的规范和准则，时代不同，家庭伦理观念也不尽相同，一定的家庭伦理道德受一定的阶级利益影响；国度不同，家庭伦理观念也有不尽相同，甚至大相径庭。

中国有句古话叫“血浓于水”，几千年来这种亲情观念一直深深的印在每个中国人的脑海里。这个“血”一方面指血液，一方面就是血缘关系。在家庭继承人方面，中国人更是注重血缘关系。严歌苓的《小姨多鹤》说日本女人为中国人生孩子的事。故事的主人公叫张俭，张俭的父母买来个日本女人做他家的生育工具以求给他们张家传宗接代。而且生的是女儿还不行，一定要是个男孩才好，中国人是很重男轻女的，认为只有男孩才是一家之主，自然才能传宗接代，所以日本人“小姨”为张家生了一个又一个孩子也不是不无道理的。

另一方面小说《小姨多鹤》中开篇说战火席卷代浪村，代浪村的村民逃的逃，死的死，实在逃不过多去了便自己亲手将孩子“扼死”。

   （3）“从这个时候开始，队伍里女人们开始把生病的和太小的婴儿们扼死”。

（4）“他们无法保全犊子，就宁愿自己先咬死犊子”……

   中国有句古话说：“虎毒不食子”，中国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为了保全自己杀害自己孩子的，更不会轻易不顾孩子的生死寻求自己痛快。这种浓浓的血缘关系要比其他任何一个国家还要珍视。

一直以来日本文化都收到中国儒家文化的影响。而中国“百善孝为先”的孝道观和日本的重忠于天皇轻于孝义的观念有着本质的差别。在忠孝观念上，中国人的“忠孝不能两全”的观念在日本看来又是怎样的呢？

从古至今，在日本这块土地上处处可见忠君思想的表现。上面说到的日本人的“崇死”观和这种忠君思想是分不开的。在战争中，出生日死浴血奋战直至战死为人所褒奖赞扬，这样才死得有价值，这种军国主义传统造就的是日本人舍生忘死保家卫国的精神。戴季陶先生在《日本论》中说过：“武士的责任，第一是用户他们主子的家，第二才是拥护他们自己的家和他自己的生存”。所以说日本人受到的儒家忠孝观念的影响，但却把忠君作为最高的道德标准。

3 从语言行为看中日文化的差异

语言是跨文化交际的最重要的工具，不同民族有自己的语言和各自的文化。语言是各个民族和国家交际和交流的基础，也是世界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

多鹤生下双生子之后没有对其他人说任何语言，而是用日本人特有的感谢方式“鞠躬”表达对大家的感谢， “鞠躬”是非语言交际的一种方式，日本人传统的表达礼貌和感谢方式是九十度深鞠躬，也表现了日本人少言寡语的性格。

如果说日本人是少言寡语的，那么中国人则是直言不讳不拘小节的。严歌苓在《小姨多鹤》中通过一个典型妇女——小环来反应中国人直言不讳的品性，我们可以通过小说原文感受小环作为中国妇女代表表现的特点。小说开篇张俭去小环娘家家接她回来，小环咬着牙说的话可见小环得理不饶人的脾气：

（5）“她叫了二孩那一声‘妈’，马上把脸偏过去，对着她自己的母亲，两眼的吃惊，说：穿新袄的那位是谁呀？咱请他了吗？咋又这么厚的脸皮呢？”

（6）“二孩妈知道小环泼，但从来没领教她得毒劲”

（7）“半拉儿小日本的丫头片子，把你们稀罕的！传宗接代！让杀人放火的日本杂种去吧……”小环简直是欢天喜地地郎朗叫骂。

（8）“她骂的手舞足蹈”。

小环是作为中国女性形象的代表，以最朴实的形象展现了中国女人纯真质朴的性格，小环虽直言不讳，但也不失感情真挚。

因为小环的爽朗性格，交得许多亲朋好友。中国历来爱好和平，崇尚友好，尊敬他人。中国自古有“多个朋友多条路”的俗语，和“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古语，中国自古便乐善好施广交善友的民族传统，古代有八方来朝、郑和下西洋；近代有中日、中美建交；今有爱好和平世博会等互利共赢的友好国际政策。中国人的热情和直言不讳却不失真挚的性格传统和日本少言寡语不善交际的性格特点形成对比，同时中国人的热情也使中国的交际圈越来越大，越来越广泛。

  总之，中国文化虽然在2—3世纪就在日本开始传播，但是中日两国毕竟存在不同的政治、经济特征，文化上也各自存在差异，正所谓求同存异才是对待各国文化的正确态度。本文通过浅析严歌苓的《小姨多鹤》一书，从生死观、家庭观、忠孝观等方面分析中日文化的差异，只有认识到这些差异并尊重文化的不同性，才能为我国文化的发展传播事业出谋划策。

作者简介：邵中荣（1993-），女，黑龙江省大庆市人，黑龙江大学，研究方向：汉语国际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