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的价值冲突及解决

文/谢天棋

摘要：法的价值体现了法的正面意义，体现了法对于人们而言值得珍视的作用。但法的价值又具有多元性，意味着各种不同价值之间会存在竞合与冲突的关系，当两者价值发生冲突时，必须选择保护一种价值，而牺牲另一种。如何进行价值取舍，带有强烈的个人主观色彩，但也必须依照正确的思路，本文将讨论几种价值观之间的冲突原因及解决方式。

关键词：法；价值；冲突；解决方法

1 法的价值冲突的表现

1.1 自由价值与秩序价值的冲突

（1）自由价值和秩序价值的概念

秩序是有条理、有组织地安排各构成部分以求达到动态、有序和平衡的状况，秩序是社会构成的各部分在互动和变化中形成的状况和结果。法律层面的秩序包含两个层面：一是作为外在的社会主体之间互动形成的秩序状态（外在秩序），二是由外在状态影响和约束而形成的个人内心的秩序状态（内心秩序）。

自由是人最重要的需求之一，从古至今，人类对自然进行的各种改造、对社会进行的各种变革，其中都包含着对自由愿望的追求。“自由”一词字面意思是“不受约束”，在哲学层面上是对必然性的把握和对客观规律的认可，在法学意义上则是在国家权力允许的范围内从事各种活动。

（2）自由价值和秩序价值的冲突原因。自由价值与秩序价值冲突的主体原因法的价值主体是人，具有主观能动性，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需要什么，以及如何获得需求的满足，从而做出明确的价值判断。而且，这样做出的价值判断能在不同的主体之间进行传播和交流。法的价值主体是广泛的，众多的，具有多样性，复杂性。不同时期，不同阶层的不同人对法的目标价值的追求具有差异性。这种价值的差异性必然会导致多样化的法的价值观念存在，这样就引起不可避免的价值冲突。因此，在多元化、复杂化的实践中，基于法的价值主体的差异性和需求的差异性，自由价值与秩序价值也就必然会发生价值冲突。

1.2 正义价值和秩序价值的冲突

（1）所谓秩序，就是事物组织化的状态，具体到社会，秩序就是社会组织化的存在和活动方式。和谐性，连续性和确定性等等都是组织化的表现形式。当秩序被看成是独立的价值的时候，所谓秩序价值就是和谐性，一致性，确定性和连续性等等价值的综合。秩序是法的基础价值。

正义，作为一种社会观念和社会准则，在社会意识中十分广泛而深刻，一直引导着法的发展。现代西方，法的正义仍是法学家们孜孜以求的热点。正义观念因时代的演进而不断发

生变化，同时，不同的人的正义观念也是不一致的，但是，每一时代的正义观念都从社会观念的角度引导和制约着法的发展，并体现在法的制度中。正义是法的先导。法的制定、执行、遵守都应以一定的正义观念为先导。

（2）正义价值和秩序价值冲突的原因

法的价值包含着不同的价值准则，它们之间既相互联系，相辅相成，又时常会发生冲突。在不同历史阶段，社会制度会随着社会的发展而改变，法律内涵也会相应发生变化以适应不同社会制度的需要。而且不同的社会主体对法的价值的诉求也不是完全相同的，所以法的价值冲突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是必然的。然而，博登海默却认为，在一个健全的法律制度中，秩序与正义通常不会发生冲突，相反，它们往往会在一个较高层面上紧密相连、融洽一致。这一观点过于片面，我们很容易从现实生活的实践中找到相反的例子来反驳。透过案例也可以看出，生活中秩序和正义的争议还是很难有一个判断标准的。

1.3 自由价值和正义价值的冲突

（1）自由价值和正义价值的概念

正义观念主要是从人与人的交往活动中产生的，是人的社会关系得以存在和维系的精神根据和纽带，是人的社会关系不断发展的精神动力和规制力量。因而正义成为人的社会关系最基本的价值追求，作为社会关系的调整器。自由是基本的人类价值观之一。是法的非常重要的基本价值也是基本人权之一，自由体现了人性当中最为深刻的需要，是提升人的生存价值、尊重和保障人的尊严的第一前提。

（2）自由价值和正义价值冲突的原因。为了生存和发展，每个人都追求自己的自由。若每个人为了实现自己的利益而绝对自由地行动，则结果是，每个人的利益都实现不了，每个人的自由失去了保障。正义的社会关系将无从谈起。所以，人类追求的自由是合理的自由，是每个人的自由，是平等的自由。它包含着人性准则和正当、合理、正义的内容，内在地要求自由资源、自由权利的公平合理的分配。这种自由正是正义的一项重要原则。法律通过设定权利和义务来规范和保障人的自由。特别是，法将自由与责任联结起来，为平等的自由提供保护机制。责任的设定否定了破坏自由的自由，对于保障每个人的平等自由，是绝对必要的。

2 法的价值冲突的解决

传统理论上，解决价值冲突要遵循三大原则，价值位阶、个案平衡原则、比例原则。具体而言，价值位阶是指当不同位阶的法的价值发生冲突时，在先的价值优先于在后的价值，基本价值高于非基本价值。这三大原则对实践中解决法的价值冲突有着重大指导作用。但在具体应用上，仅仅用这三种原则是不足以解决问题的，所以本文就着重讨论以下两种办法。

2.1 利害比较

两利相较取其大，两害相较取其轻。哪怕如果不同位阶的价值产生冲突时，如果选择上一层的价值保护的利益范围更小，可是下一层的价值却伤害程度更大，一味遵守价值位阶原则，势必会造成更大的伤害。因此需要比较案件中的利害关系，比较不同价值所保护和损害的法益范围。特殊情况下，也可突破价值位阶的原则，优先保护两利中最大的一种。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也应该是法律所倡导的。当然，所有法的价值选择都应该不去触犯社会的公序良俗，不去触犯人类的道德底线。

2.2 遵循科学发展观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

科学发展观是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的必备思想理论。科学发展观就是坚持以人为本，树立全面、协调、可持续的发展观，促进经济社会和人的全面发展。因此，在处理不同冲突时要坚持以人为本，保护人权，这是首要准则。另外，法律还要统筹兼顾，把握全局，不能以小失大。若法律只注重部分群体的利益，法律将会失去公平和正义。而并且法律应该是与时俱进的，若法律总是滞后，则会大大影响一个国家的法治进程。立法者若能很好地预判将来发生的事情，则可更好地发挥法的作用和价值。还要用联系的眼光看问题，把握事物之间的真实联系，没有任何一种法律价值可以独立存在。最后，坚持主次矛盾之间的关系，主要矛盾是指在事物发展过程中处于支配地位，对事物发展起决定作用的矛盾，而次数矛盾则处于从属地位，不起决定作用。当法的价值发生冲突时，分辨好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将会提高适用法律的效率，也会使法律的精神得到最大程度的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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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西北政法大学）